86.放火[第1页/共7页]

见到他们出来，沈冲和公子忙施礼。

花圃里沉寂一片，这般时候，的确不会有人来。没多久，我和公子就找到了那假山，公子翻开铁箅，先跳下去，然后看向我。

外室传来门俄然被推开的声音，我一惊，忙躲到帷帐前面。窥去，却见是东宫跟来的那两名宫人，发髻疏松，明显是方才睡醒。

这话出来，公子和沈冲皆惊。

我实在有些无语，想说我叫你走开你还返来做甚。但我晓得，我不能这么说，因为方才若不是他返来，我几近要出大不对。

公子神采不定，随即看向桓瓖，声音沉沉：“子泉？”

这夜里没有月光, 看不太清, 我又往凑去门外听了听动静，那些侍从在屋外用抱怨的语气祈求着鲁京千万别又醒来闹, 让他们好好睡一觉之类的话, 过未几久，没了声响。

公子和沈冲盯着他，神采惊奇不定，一时竟是无话。

“到底出了何事！”公子喝道。

“你问我为何？”桓瓖抬眼，目光锋利，“我且问你，桓氏和沈氏但愿何人继位，是皇太孙么？”

这也是祖父传下的。他畴前扮璇玑先生的时候，不肯以真容示人，又感觉浅显的扮装之术不敷保险，便研制了此物。它以鱼胶、树脂等诸多胶物熬成，加颜料调作肤色，然后晒干，细细研磨成粉。遇水以后，此物即又溶为胶装，可自行捏出形状，也可敷在面上复制人脸，只要做得详确，能够假乱真。

待我跑到太子妃宫室时，那些保卫没有动，只是望着远方的火光，惊奇不定。

“愣着做甚！”我冲冲地走畴昔，骂骂咧咧“救火！去救火！”

桓瓖坐在地上，嘲笑一声，却并未否定。

什长面色一边，笑意堆得更高：“司马那里话，我等……”

我看他们消逝在宫院门外，将宫门关上，而后，回到屋子里。

路上，我将一颗栗子剥了，放入口中。待得走到离宝楼十数丈远的处所，我走到通衢上，学着刚才鲁京的调子，粗着嗓子，口齿不清地哼起曲来。

虽夜色乌黑，但我仍能感遭到那张近在天涯的脸，以及……那触在脸颊上的起伏不定的呼吸。

桓瓖没说话，擦了擦嘴角上的血迹，冷冷地看着沈冲，往地上啐了一口。

“为何如此？”公子低喝问道。

我和公子对视一眼。

云霓生，内心啧啧地鄙夷，你可千万不能变成他这个模样，不然公子要嫌弃死你……

我放下心来，闩上门, 返回室内去。

“你问他！”沈冲道，“他方才要对皇太孙动手！”

“太子妃呢？皇太孙呢？”合法我想着对策，只听她们也到了阁房了，一人焦心肠说，“都不见了！”

“无事。”我忙道，“公子怎返来了？他们呢？”

“你恼甚！”桓瓖亦喝道，“我说得不对？彻夜以后，长公主便要对皇后战役原王动手，只要再处理了皇太孙，继位的便是城阳王！”

公子笑了笑。

宫道上仍然无人，远处，宝楼上仍冒着烟，但已经没有了火光。不远处有些喧闹声，仿佛正朝这边而来。

我取出另一只瓷瓶来，内里都是一颗一颗的小丸，是用更加精纯的药粉制成。这屋子虽不如宫殿的陈列讲究，也有很多易燃之物。我挑着要紧的处所，别离洒上一些。

我心中叹口气，轻咳一声，道：“太子妃和皇太孙，范少傅接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