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探路[第2页/共6页]

宝楼，是先帝的藏宝之所。慎思宫的两大服从，一是囚禁不利失势的朱紫，另一个就是藏宝。

“皇太孙本日入宫看望圣上时，向圣上所呈的糕饼当中有毒物，廷尉方才已经包抄了东宫，要将皇太孙拿去问罪！”

“公子用过膳了？”我看了看案上的食盘，问道。

先帝的功劳当中，除了承前启后安定高祖基业以外，另有敛财。他一声极其爱财，保藏了各色天下珍宝传世重器，在他归天的时候，传闻宫里专门用来保藏珍宝的武库已经快装不下了。对于现在的天子而言，此举并非好事，因为他继位的时候国库空虚，因而天子从先帝的宝贝里拿出了一批充入国库，处理了财务大事。

此言出来，沈冲皱了皱眉，看看公子。

沈冲道：“当离此不远。”

慎思宫的事大抵落定，这边亦不必再做更多。为了谨慎起见，我和公子的那身衣服没有留在宅中，自带回了桓府。

“天然都是。”我说。

我点头。

沈冲道：“你的意义，是让我去见范少傅？”

公子讶然：“劝他何事？”

“何事？”

“蔡太医本日已给圣上服了药。”长公主声音安静，目光倒是炯炯，“他说圣上病了数月，只怕见效与否乃是未知。”

知棋说：“那写的是‘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

“嗯？”

我点点头。

他现在越来越不被骗了，我笑了笑，正要说话，忽而听到沈冲的声音在内里响起：“元初，好了么？”

“表公子可还捎了别的甚么话去淮阴侯府？”我问。

“皇后对皇太孙动手之时，让他切勿禁止，不然必受扳连，于大事无益。”

“这是功德。”公子四下里看了看，低声道，“这是个花圃，方才那几个侍卫想来是偶然间至此，并非特地巡查。”

长公主仿佛非常倦怠，挥了挥手，让我退下。

前番的这几日，奉养之事都是青玄代庖。此人做事一贯粗枝大叶，公子看过的书，他清算时不过简朴堆叠在一处，不像我那样按类别细分摆好，乃至公子寻书时，东翻西翻全无眉目。我只得亲身善后，将那些书重新都拿出来，一本一本分好，再放归去。

我了然，道：“此乃公主早已晓得之事，不必为此思虑太重。”

我正要去拉, 俄然，我的腰被箍住, 接着，双足离地。

但我明白，这是没法，就算扯谎也须得撒下去，因为我不能给他我给不了的……

可到了我，却有些吃力。我个子不似他们那般高，虽可伸手够到空中, 却不好借力。而这入口也窄，壁上平整, 一时也找不到充足支撑攀爬的下脚之处。

我有些赧然。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总会不自发谦善。

心底叹了口气，惭愧、不舍和彷徨又涌了起来，似百爪挠心。

沈冲点头，又看了看我，笑笑，回身与公子一道往屋外走去。

“公子的头抬起些。”我强自平静。

返回的时候，我们已经算得熟门熟路。四人顺次下了那暗渠，沈冲最后放好了箅子，各自弓着腰，往出口走归去。

沈冲声音沉着：“现下宫门紧闭，刺探不出甚么，且本日不过是探路，多生枝节无异。”

“霓生，”公子忽而道，“你甚担忧逸之，是么？”

当我忍不住抬眼，忽而见他看着我，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