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盛怒[第4页/共8页]

“宁寿县主昨日来赏花，奉告我豫章王已暗中集结人马，可为圣上照应。”长公主道，“至于秦王，今晨我入宫时，董贵嫔说她兄长都安乡侯董禄已经往辽东传书，只是未说有几分掌控。”

听话……

公子亦莞尔，伸手过来，将我的额头摸了摸。

我有些不敢信赖，感觉本身约莫在做梦，想翻过身去，持续闭上眼睛。但是才动了动，额头上的巾帕忽而滑落。

青玄闻得了声音，从内里跑出去，瞠目结舌地看看公子拜别的身影，又看看我：“如何了？”

那感受当真难受，热得呼吸炙烤，喉咙也疼了起来，几近说不出话。我之前也曾经风寒感冒，却从不像明天如许难过。

此次发热，仿佛比昨夜还要短长一些，身上冷得很，头疼欲裂，喉咙也难受不已。我想我该去找些药来吃，想起家，却一点力量也没有，乃至没法展开眼睛。

声音出来我才发明，本身的声音哑得刺耳，仿佛破了一样。

内心一个声音道，他与你本就不在一条路上，你想留在公子身边，就只能永久做一个侍婢。并且不管你愿不肯意，他也会娶南阳公主。

“公子说呢？”

我说：“蔡太医要医治圣上，则须得入宫。奴婢听子泉公子说，圣上寝宫当中，有太医署的医官每日轮值。蔡太医曾在太医署任职多年，音容边幅，恐怕同僚皆已熟谙，须得想体例将寝殿中的医官调开才是。”

这不是没有先例，他前次就曾提过我说了梦话。

一个声音在几次念叨，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诱以公子乱以美色，不成被骗不成被骗……

不活力了？

“公子……”我清了清嗓子，可惜还是破，只能姑息着说慢些，“公子不恼了么？”

那声音又道。我内心持续骂着，未几，任由认识重新沉湎……

内心莫名松一口气，起码我就算曾经骂出来，他也听不清……

我：“……”

我一愣，忍不住笑了笑。

内心忽而打起了精力，我深吸口气，将汤药一口气灌了下去。

公子问：“何事？”

长公主没有说话，皱着眉思考，目光灼灼。

他也看着我，手上拿着一本书，却没有翻。

“恼何事？”公子反问。

目光倏而相对，我定住。

“哦？”我说，“若将来没有了皇后，长公主也仍然要公子娶南阳公主，又当如何？”

公子目光微变，没有说话。

公子半卧在近前的软榻上，身后垫着褥子，已经睡着了。

他……

“这是你至心所想？”他低低问道，似压着肝火，“你也觉得，我该顺服父母之意？”

我了然。传闻秦王有专人养信鸽传书，想来他那边的动静也不会等太久。

“另有秦王。”我说，“只要圣上顺利主事，不管豫章王还是秦王，皆不敷为患。若蔡太医的药对圣上无用，那么不管是豫章王、梁王还是诸侯，在秦王面前都不会死撑。奴婢先前所言高低二策，仍相辅相成，并无窜改。”

“如此，当是最好。”我说。

我笑了笑，没有答复，却道：“公子怎不将衣服穿好就出来？领子都歪了。”

“睡吧。”他声音轻而降落，“莫再多言。”

自从前次从宫里返来，我就一向在想, 长公主甚么时候会将与南阳公主订婚之事奉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