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卧病[第1页/共6页]

我说：“若公子是皇后，如何诛心？”

“嗯……多谢公子。”我不晓得说甚么好，过了会，嗫嚅道。

周身如同躺在云雾里，柔嫩而虚无。我仿佛又回到了淮南，他坐在案前，神采当真，仿佛在写字。

我点头：“就算皇太孙去了永寿宫，只怕亦躲不过暗箭。倒是若连太后一道牵涉，更是费事。”

沈冲道：“我昨日才遣人去探听过，太子妃安好，畴前毒物而至症状皆已不见。”

公子沉吟：“如此，中宫力荐此人，只怕企图不浅。”

公子一愣。

公子却道：“我昨夜也睡了一阵，不累。”不但如此，他还像个太医一样，要我回榻上躺着

幸亏公子命格结实，没有让那些人得逞。

我望着他，讪讪：“公子，我饿了。”

俄然想了起来，那日公子俄然要去淮阴侯府住，桓瓖还打趣他，说他必也是跟家里闹翻了。

我没有辩驳，乖乖地坐回榻上。

“不过有一事，我感觉甚为风趣。”公子忽而道。

“我曾向京兆府的人扣问，他们是如何得知有人要来暗害我等，你猜他们如何说？”

“恰是。”公子道。

公子：“……”

我想起了那梦，内心生起希翼。

这时，只听内里窸窣的脚步声传来，沈冲的身影呈现在了门外。出乎我料想，他本日身上穿的是太子冼马的官服，竟像是要去官署。

公子不愧是跟宫里那些人一家出来的，对于勾心斗角之事，一点就通，孺子可教。

公子忙从中间案上拿起一只水碗，用汤勺往内里摇了摇，少顷，送到我的唇边。

我看着他，感觉我的头又晕了一下，约莫是又建议了烧。

我讶然，看向公子，他亦暴露讶色，未几，目光投过来。

只见他嘴角微微抿着，眼睛看着别处。

我讪讪。

公子？

“不是。”我忙道，想了想，感觉这真不是个好题目，岔话又问，“昨日那事，可有人去查问了？”

不想我竟然还说梦话。下认识地，我赶紧回想我还梦到了甚么，想来想起，只记得一样。

“半途？”沈冲问，“你为何要在半途卜卦？”

展开眼, 公然是浴房。公子坐在混堂当中，一手搭在池壁上。

我说：“公子，我方才说了，只可按兵不动，以待机会。”

“是么。”公子道，“你为何不奉告家中，却单身前去？”

“机会为何？”

我点点头。

公子看着我，目光暖和。

“他们说，他们并不晓得此事。”公子道，“他们当时乃是去追击两个强盗。”

我虽仍看不清，却闻到了那袖间的香。

我说：“表公子有所不知，我当时是在去桓府半途卜的卦，归去奉告表公子已是不及。且那卦象有些似是而非，我不敢妄言，便只好亲身去看。”

不会是甚么睡相都被他看光了……心底一个声音道，我只觉脸上辣辣地烧。

待得腹中终究有了饱胀感，我停下来，擦了擦嘴。

“无事。”公子淡淡地说着，坐到榻上，忽而转头看我，“霓生，你若皇后对皇太孙脱手，我等如何应对。”

收惊假……我发明公子现在公然有些分歧了，不但不把端方放眼里，还理直气壮的。

实在，当时我也非常没有底，那战略乃是仓促而定，唯恐晚了一步。

公子毕竟熬了夜，沈冲走后不久，也安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