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试探[第2页/共7页]

沈冲道：“听闻现在是侍中温禹主事？”

“平原王？”桓瓖嘲笑，“他诸事缠身，只怕无以分神。”

他端坐起来，看着我，意味深长。

桓瓖正要开口，我叹口气，道：“公子想做些大事，实在也不必非要探听长公主。”

三人聊着些闲话，用过晚膳以后，天气已经暗下。

“公子怎来了？”待他走到面前，我问道。

我不睬他：“公子说我不会说话，又是何说法？”

“霓生，”她看了看内里，抬高声音，“你可知我家君侯有多少姬妾？”

我无言以对。

世人皆暴露讶色。

世人皆惊奇。

——陪他挖土剪枝乃是兄弟……穿男装乃是兄弟……反面顺……

“另有呢？”我不动声色，问道。

“又如何？”公子问。

我不料她会提及这个，想了想，道：“十几个？”

“仆婢那么多，有甚不知。”惠风不觉得然，说罢，笑嘻嘻地朝我使个眼色，“霓生，我听得了她好些花腔，你现在在我家公子身边奉养，如果用得着，可奉告我一声。”

“哦？”惠风从速问，“如何说？”

沈冲道：“庞玄乃是平原王府卫尉，专司平原王近卫，二人走得近亦无可厚非。”

如果我已经是自在身, 会不会一口承诺？

我和桓瓖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在石墩上坐了下来。

公子道：“恰是。”

这也不能怪我贪婪，毕竟像现在一样能够每天抚玩沈冲的日子已是所剩无几，万一沈冲有机遇对我生出了天长地久非卿不娶之意，而我一无所知没有带上他远走高飞，难道上对不起六合祖宗下对不起夙日春梦，老来只能白发忆当年，多么苦楚……

桓瓖点头：“如果庞圭和庞宽，他们虽气盛，仍算得晓得轻重，做事晓得瞻前顾后，而庞逢则不然。其人打动暴躁，前几日，太学有门生痛斥庞氏跋扈，他竟亲身带人到太学去，将那门生当众揪出来毒打一顿。”

“何止，”她意味深长，“上个月又新纳了一个，有二十个了。”

“不让。”桓瓖忽而眼神含混，表示我看看身后，“霓生，你若再与我站在此处，只怕很快便要变成我的人了。”

“哦？”公子看了看沈冲，又看向我，道，“你何时也会治园？”

但是直到我数到了五，沈冲仍然看着我。

“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模样，你每日穿戴男装，就算逸之晓得你是女子也没法拿你当作女子来看。”桓瓖不客气地说，“穿上裙衫，身姿婀娜才是女子，束发着袴胸平腰宽的，那也是兄弟。”

“罢了罢了。”他无法地叹口气，点头，“你这侍婢，还去念想甚么逸之，放肆如此，也只要元初受得了你。”

但我没推测，来沈冲院子里做客的，并不止桓瓖一个。

“这怎能算装模作样。”桓瓖道，“我且问你，若逸之含情脉脉地看你，你心动不心动？”

我叹口气：“虽是问过，但我等卜卦之人，忌讳问本身之事，我不敢明问，只问了个旁的。”

“将来有何大事？”他忙问。

桓瓖道：“那也无妨，我有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