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宴客[第5页/共6页]

李氏甚是难堪，只说长公主现在也被皇后所猜忌，与庞氏亦不善，只怕就算长公主识得蔡允元又怜悯于他为他出面讨情，亦是于事无补。

他已经不必乘撵，跟着淮阴侯佳耦一道乘马车而来。当他的身影呈现在门前时，很多人纷繁投去猎奇打量的目光。

我问他：“公子不欢畅？”

“元初高才，我等早有耳闻。如本幼年而仕高位，乃名至实归。”东平霸道。

桓瓖不置可否。这时, 仆人在天井中摆开筵席，鱼贯呈上宴饮之物。王绪号召世人退席，桓瓖亦重新挂起长辈前的灵巧之色，随王绪走退席中。

公子谦道：“不过些许感念，若非雅会中众贤开导，岂得片语。本日可得尚书指导，亦长辈之幸。”

“我闻厥后，朝廷亦数次征召，元初皆未曾应允。”

“我就说我儿必不会久居人下。”长公主浅笑道。

公子最讨厌别人说他依托父母铺垫，道：“母亲此言差矣。这般宴客，来人皆是看父亲和母亲的面子，传到不知情者耳中，便是母亲和父亲为我谋官，难道让人小觑。”

公子上前拜见，二人还了礼，酬酢起来。

我愣了愣，愣住脚步。

向来担负这般要职的人当中，公子是最年青的一个，此事传出以后，甚为颤动，连长公主和桓肃亦甚为骇怪。

我瞥向温禹，他并未像别人那般暴露激赏之色，也不予置评, 但旁观那赋时, 一手拈须，却甚为当真。见得此状, 我晓得那事已经有了几分掌控。

“无人提点？”公子忽而看向我，目光奇特，“怎说得好似你不在普通？”

我讶然，道：“公子常日赴雅会，不也是这般用用食，说说话？也不见公子说累。”

“他说不说，皆是一样。”公子的神采高傲又自傲，目光灼灼，“本日温禹亦已无毛病，如你所言，能让外戚、宗室和士人都对劲的人选，舍我其谁？”

这宴席无疑是他的心头刺，桓肃便是请了他也不返来，因而干脆免了诸多费事。

实在众所周知，皇后的统统亲信当中，最倚仗的当属上虞侯庞宽。不过桓肃畴前与他有隙，便是现在庞宽失势，压人一头，桓肃也做不出凑趣的事来。

蔡允元是家中独子，上有实在老母，下有未成年的小儿，老婆孙氏闻知此事，号哭不已，四周办理求人，却无人敢帮。就在这时，长公主的女官李氏去看望了一番孙氏，对其不幸遭受深表怜悯，嘘寒问暖，还留下了一些钱，以资孙氏看望蔡允元之时，办理狱卒之用。

温禹笑笑，未几言语。

王绪尊儒，一贯讨厌人间颓废清谈之风。而公子虽精于玄谈，但祖上毕竟出过儒学大师，论起经略来，亦层次规整，毫无生怯。许是第一次闻得他这般言谈，在坐之人无不骇怪，连带一向对公子不温不火的温禹，看公子的目光亦有了窜改。

“不想拙作竟得侍中抬爱，长辈实忸捏。”公子道。

长公主点头，暴露浅笑。

“本日因元初来到，甚为纵情。”王绪亲身将公子送至门前，浅笑道，“元初那新赋，乃罕见之佳作，想来本日以后，亦为天下歌颂。”

王绪所言不假。

我：“……”

隔日，公子的赋便传开了，因得是在王绪的雅会上所得，乃至比上一篇更受士人们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