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时鲜（上）[第3页/共5页]

可惜没有。

公子想了想，道：“鬼神之事我不知，不过如伏羲创八卦，周公创周易，其本皆在于万物之理，亦该当归于学问。”

公子：“……”

这倒是确切。自云晁以后，云氏一向不求贵显，若不是我那族叔一心求官，恐怕长公主和沈冲对我的来源也无从晓得。

那是当然。心底一个声音道，你不是还要傍着他挣钱么？

“不会。”我说。

我说：“我先人都是豁达之人，甚好说话。公子现在献了三牲，便也算得与我家先人有交，他们天然也要佑你。”

公子鬼扯的才气也不在我之下，为了保护学问的庄严，连他嗤之以鼻的装神弄鬼都勉为其难地予以了承认，的确教人叹为观止。

我看着他，又有些怔怔。

我说：“恰是。”

“自是能够，”我说，“不过问问。”

我想来想去，感觉这个答案最为符合道理。

耕户们常日的糊口我是晓得的，能丰衣足食便已是安乐，酒肉都须得不足钱余粮去换，食之不易。祖父畴前逢年过节总会给耕户们分些酒肉，一年有好几次，这在乡中是着名的风雅。而公子脱手则豪阔很多，祭品之多，充足每家分上十几斤，世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陶氏暴露惊奇之色。

陶氏点头：“女君不必勉强，做人奴婢是多么日子，老妇也是晓得。就算是仆人家繁华，脾气又好，也须得看人色彩到处谨慎，想到你要去受这般苦，我便食不下咽。”

耕户们皆暴露欣喜之色，纷繁过来向公子伸谢。

我嘴里这么说着，细心察看公子的神采，心底升起些希翼。公子如果被我顺水推舟当即表示要给我放奴就好了……

“如此说来，你们两家，就只剩下了你一人？”他问。

“公子。”过了一会，我忍不住唤一声。

她叹口气：“如此，女君放心便是。”说罢，将钱收下。

“你从未与我说过你父亲。”半晌，公子转而问道，“你父亲也与你祖父普通博学么？”

不过话虽如此，公子本日所为，仍教我非常打动。不管他目标为何，天底下有几个仆人会千里迢迢地带着这般豪阔的祭品给一个奴婢祭祖？若我是旁人，只怕我也要像陶氏那样，觉得公子与我之间必然有些主仆以外的干系。

回过甚，公子正倚在隐枕上，闭目养神。

固然这些祭奠之物在公子眼里也算不得甚么, 但如陶氏所言，这般风雅，已经不能称之为聊表情意。我一个端庄的先人, 昨日来祭扫的时候不过带了些点酒肉；而公子一个外人, 竟脱手如此昌大。

公子不再理我，闭上眼睛，持续转过甚去养神。

内心叹口气，公子究竟是个贵胄，要他设身处地地去体恤一个奴婢，还是太难为他了。

祖父墓前仍和昨日普通，还摆着些我昨日留下的祭品。公子看了看，问伍祥，“此处亦是尔等常日照看？”

我有些不安闲，半晌，若无其事道：“公子在想甚么？”

我：“……”

我托腮看着他，笑嘻嘻道：“莫不是雒阳无事可做，又无游乐，公子久不出门，便借端出来散心？”

这话倒是确切，我不美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