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秋夜（上）[第2页/共3页]

不过公子既然这般说，我自是不好再顶，应下来。偷眼瞅瞅沈冲，真是万分不舍。

“恰是。”沈冲道，“本日霓生也去了。”

我说：“恰是。”

傍晚的阳光斜斜照在院子里，旖旎而温和。

说罢，他吹去杯中的热气，悄悄啜饮一口。

去东宫的人多了去了，想保密也保不了，以是此事我没筹算瞒沈冲，天然也不筹算瞒公子。

沈冲道：“无妨。”

但皇后毕竟是中宫，她的头上另有太后；而她的儿子也不是太子，皇太孙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以是，就算庞氏使出各种手腕压抑言路, 各种质疑之声仍此起彼伏，在所不免。

“尚可，伤口似比昨日好了些。”沈冲道。

太子身后，东宫形同虚设。实在皇太孙留在太后宫中，非常合适皇后情意, 他最好一向待下去，让世人都忘了他是天子钦定的储君。现在庞氏失势，皇后与临朝无异，她想做甚么，大家内心都清楚。

二人又闲谈了一阵，天气不早，公子未几久留，起家告别。

我的心仿佛又蘸上了糖。

“它在你头上待了好久，甚是都雅。”他说。

皇后唯唯诺诺，承诺了下来。

当然, 如许不长眼的发起, 呈上以后便如石沉大海，被毫无牵挂地疏忽了。

公子意味深长：“你似并不觉欣喜。”

沈冲道：“可现在是你在顾问。”

“问我甚么？”我问。

我倏而感觉有些淡淡的风吹在脸上，不晓得是秋风还是他的气味，但一样教我脸颊发烫。

公子淡淡道：“他向来调不好，不然怎会一向让你来？”

我心中大悦。他现在去那里都会想着带上我，想想就让人泛动。

我望着他，又看看红叶，刚才他凑过来时的感受仍盘桓在心头，只觉没出处地砰砰跳起……我想，如果让我现在当场归天，我应当不会有甚么遗憾。

沈冲看他一眼，苦笑。

沈冲淡笑，叹口气：“非也，我是在为皇太孙性命忧愁。”

仆人从花房中将昨日松过土的兰花搬出来，沈冲低头看了看，手指悄悄抚过兰叶。

我讶然，不知以是。

“霓生，”他忽而看向我，“彻夜你随我回桓府一趟。”

“我本日在国子学中，听闻皇太孙在东宫向太子太傅行了弟子礼。”公子从惠风手中接过一杯茶，缓缓道。

“表公子但是欣喜？”我问道。

沈冲暴露了然之色。

我说：“天气不早，春季风寒，公子还是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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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室中的香丸用完了。”公子道。

我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浅笑：“表公子果文采斐然。”

这是惠风的本领，不管说到甚么，最后都会回到公子身上。这也是我跟她合得来的启事，在卖自家公子的事情上，我和她总能做到小人开阔荡。

沈冲沉吟。

“这些兰花生得甚好。”我说，“公子顾问得甚是详确。”

沈冲点头。

我忙从沈冲身边站起来。

我说：“恰是。太后已下诏，想来不会等好久。”

沈冲对治园确有一套，各式花木并不纷繁，但相互映托，到处有景，适宜得彰。秋风下来，几树红叶已经有了鲜丽的色彩，装点在园中，艳而不俗。

酬酢一会，我走进沈冲的房中，他正在用膳，两个仆人在榻旁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