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皇后（下）[第3页/共4页]

“这瓶中所盛之物，乃产自百越之地的蛊毒，名曰百日眠。中毒者，先是失语偏瘫，而后昏倒不醒，其症好似中风。荀尚用以暗害圣上的□□，恰是此物。”皇后道。

*****

公子“哼”一声，不觉得然。

大长公主亦暴露骇怪之色。

“元初怎在此？”她问。

大长公主道：“此乃谢氏、豫章王与妾共议之策，然妾乃轻微之辈，常觉心力不敷。今遇皇后，方心胸顿开。中宫母范天下，若论正统，无出其右。妾故而将此策献与皇后，愿皇后采取，以成大事！”说罢，她慎重地向皇后伏拜一礼。

公子看着我，神采并不信：“真的？”

门早已关上, 大长公主上前, 与皇后见了礼, 也无多客气，在案前相对而坐。

“不过出去久了些，有甚好等。”大长公主这般说着，却暴露愉悦之色，拉过他的手，往府中走去。

我在一旁听着，心中大为点头。

“你们本日去了我叔父府上？”回到院子里，公子问我。

公子道：“母亲但是要将霓生收畴昔？”

“去给公子求妇。”

公子道：“儿见母靠克日总将霓生唤走，故有此问。”

才下了马车，我昂首，俄然瞥见门前站着一人，倒是公子。

我无辜道：“能有甚么事？”见他不为所动，我解释道，“公主是去了白马寺，说要到小禅院去拜一拜佛。公主说她迩来也心神不宁，但怕主公和公子担忧，不让我说。”

公子将信将疑：“就算如此，与你何干？”

大长公主惊奇不已：“哦？太傅竟敢如此不敬？”

“恰是。”我说：“公主对公子的婚事甚为挂虑，先前看好了南阳公主，厥后又看上了宁寿县主，扭捏不已。迩来她听闻豫章王要为宁寿县主择婿，便起了早些定下的心机，拿着公子及公主和县主的生辰求神问佛，看公子与那个更适合。”

“皇后思虑深远，妾殊为钦慕。只是以此行事，仍多有悬空之事，且大动兵戈，恐将大片伤及无辜。”她看着皇后，气定神闲，“妾却另有一策，虽不甚弘大，却更加万全，不知皇后可纳否。”

我和大长公主来到寺中之时, 离巳时二刻另有约一个时候。

皇前面色微变，忙道：“太后不肯么？”

皇后亦泣，举帕拭泪：“妾初闻此事时，亦震惊哀思，只恨宫中已不得自在，也无人可托，只得以身试险，藏匿出宫……”说着，她深吸口气，“圣上曾与妾说过，浩繁亲眷当中，未公主最可托赖。现在妾举目四望，可倾诉者亦唯有公主。”

“为我求妇？”公子猜疑地看我。

我忙道：“这不成说。庙里的人说此乃天机，泄漏便要不灵。”说罢，我愁眉苦脸，“可我现下将此事奉告了公子，也不知算不算泄漏。”

皇后不语，却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置于案上。看去，只见那是一只金瓶，除了瓶身光闪闪的，却看不出独特之处。

不过他发明得迟了，本日，大长公主已经将网大抵布下，要动手捕鱼了。

大长公主听她说罢，微微点头，却长叹：“难啊……”

大长公主亦动容，道：“可事已至此，不知中宫有何筹算？”

那乌漆门无声地开了半边, 大长公主整了整衣袂，迈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