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追捕（下）[第2页/共3页]

那是一处荒山，在前朝曾是采石场，中间因采石挖出一个山谷来。门路从山谷中穿过，两侧皆嶙峋的山坡，上面充满大大小小的碎石。若想伏击，此地乃再好不过。

到底是出来了。

“那些贼兵在林中设伏，使了绊马索，在树后放箭。”一个伤兵对我说，“我等猝不及防，折损了几十个弟兄。”

我随即跟着去看。

但没多久，门路便又分出了几条岔道，而地上的陈迹乱糟糟的，每一条路都有些，教人辩白不清。

曹叔没有反对, 少顷, 让老张给我安排人手, 随我去寻大长公主。

荥阳四周一马平地，最可称为险要的，便是这猎场西北方的一处隘口。

曹叔看着我, 道：“你要去救那大长公主？”

我策马，顺着这些蹄印，拐进一条小道当中，没多久，瞥见远处呈现了一座梵刹。

“你要找的高朋，可就是我？”这时，一个声音从庙门里传出来。

我又向吕稷问了些话，不再担搁，与他合兵追逐。

此言是真相, 我心底叹口气。

“虽如此, 她如何看我是她的事, 我却不成置她性命于不顾。”我说，“至于她犯下的错误, 我自会与她计算，不过不在此时。”

吕稷讶然：“女君晓得她在那边？”

我看去，大长公主男装束发，穿戴一身士卒的衣裳，踏着石阶走了出来。

两边人数加起来，与司马敛旗鼓相称。大长公主约莫也未曾想过司马敛竟这般固执，要将她赶尽扑灭。故而她若想满身而退，便要下些狠手。

我笑了笑，道：“我晓得。”

殛毙停歇以后，吕稷走畴昔，看着济北王圆瞪的双眼，伸手将抹了抹，将它阖上。

我讪讪，应一声。

公然，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山谷中已经厮杀了起来。

这边不久前下过一场细雨，路上泥土潮湿，能看得出来有些新的马蹄印，才落下不久，约莫只要五六匹。荥阳四周村庄中的民人大多已经避祸去了，此时呈现的，恐怕并非平常之辈。

我点头：“恰是。”

我领着人一起刺探，跑出十余里，却赶上了吕稷。

我乃至能够想获得，大长公主遁入此地的企图。对于熟晓得路和地貌的人来讲，这个处所布阵设伏是再好不过，桓瓖也曾在北军顶用事，习得些兵法，如果故意，大有可为。而过了这片猎场，再往北，便是黄河。那河上虽渡不得雄师，渡大长公主和济北王倒是绰绰不足，只要上了船，便算得逃出世天。

说罢，我轻叱一声，策马奔去。

山谷中一片狼籍，除了司马敛那架残破的战车，另有另一辆马车，无缺无损地停在路边。我看了看，那恰是大长公主所乘。内里空荡荡的，一身贵妇的衣袍散落在内里。

我说：“如此，只好获咎主持了。”

“女君，”吕稷问，“可要分兵往每条路上去追？”

而后吕稷领着明光道的兵马杀到，济北王不敌，领着残兵节节败退，终究不肯投降，在王世子的尸首中间自刎而死。

我点头，吕稷留下人手帮他们善后，持续往前追。

和尚看着我，暴露讶色，谨慎翼翼地赔笑：“小僧记性实在不好，未知施主名讳？”

伤兵指指林子那边，道：“大王将伏兵打退以后，持续往前追去了。”

他看着我，怠倦的脸上，面无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