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荥阳（下）[第1页/共3页]

吕稷应下。

他乘坐在一辆战车上，看着颇是华贵，被数百侍戍卫着，前呼后拥。未几，我看到了大长公主的车驾，跟在济北王前面，桓瓖仍领着侍从保护在侧。

司马敛不过是本着收割空城和抨击出气的心机去攻打荥阳，实在并无大战的决计。发明荥阳并非空城以后，他便想后撤，浮桥断了以后，他后撤不得, 便只好硬着头皮留下。

他们的吵吵嚷嚷，引得桓瓖侧目，我盯着他的后背，合法要扑上去动手，俄然，火线有人喊了一声：“援兵！那但是援兵来了？”

我说：“你对于济北王，活捉或斩首无妨，大长公主交与我便是。”

他点头。

我听得这话，暗自又是一惊。

他部下有五百人，我部下有三百人；他对于济北王，我对于大长公主，手上的人马皆绰绰不足。至于桓瓖，我不筹算与他打斗，只需求凑上前用迷药将他药倒，而后挟制住了大长公主的马车，其别人自是好办。

目睹一场后撤变成败退，济北王和大长公主的卫队自是发觉不妙，干脆铁蹄开道，撞开乱窜的人群，往荥阳奔去。

当下情势突变，若照本来计议实施，风险甚大。我不再计算很多，朝身后一个军士表示。

我们撤出之前，一起放话, 大声喊着“秦王打过来了”之类的, 此举也很有效果。回到野地里与吕稷汇合的时候，荥阳城内兵马已是错愕而出, 城墙上也一改先前松弛之态，火把亮光起，人影绰绰驰驱, 如临大敌。

“女君，”他擦一把汗，道，“沛王、濮阳王、汝南王的兵马到了！他们不是去攻打雒阳了么，怎又俄然折返了此处？”

回到旧河道里与吕稷汇合的时候，派去济北王军中探听动静的探马也返来了。

世人皆惊，马匹也被吓得嘶鸣起来。合法此时，明光道世人也动起手来，各处炸响接二连三响起，火光四周迸起，仿佛一道道闪电跟着雷声落下，人群顿时哗然，乱作一团，抢先恐后地往荥阳奔去，更有被轰动的马匹四散驰驱，拦也拦不住，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心放下来，我从怀中拿出一只盛迷药的小瓶，攥在手里。

约莫是我脸上贴了假须，穿戴济北国将官的披挂，且夜色仍重，他认不出来，只将目光在人群中扫了扫，收归去。

未几，只听得“嘭”一声炸响，如同惊雷落地。只见人群中，一道火光窜起数丈，火花四溅炸裂，落向四周。

方才那发雷响乃是我与吕稷商定的暗号，一旦事情有变，听到此响便要撤退。

“是豫州的！似是沛王的兵马！”只听大长公主侍从中的一个将官道。

只见有人骑马奔驰而来，向济北王禀报：“大王！东平国兵马追上来了！”

没多久，我就看到了济北王的大纛和车仗。

先前在雒阳对我笑意盈盈的那张脸被骗下是多么色彩，我倒真想亲眼看上一看。

雷声持续在各处炸响，惊骇更加伸展，有人嘶声鼓噪：“东平国和明光道杀上来了！”

司马敛约莫对我和老张很有怨忿，不过无妨，以他的脾气，会挑选先把济北王和荥阳城拿下再找我们算账。

因得大火的原因, 荥阳城内已是乱成一团。

部下的军士都已经预先得了叮咛，和吕稷一样，假装溃兵，抢先恐后地冲上去，悄无声气地将大长公主的卫队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