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谋划（下）[第2页/共4页]

“霓生，为我掐背。”他悠悠道，头也不回。

我说：“公子可知隐士？”

待得看到博山炉，宁寿县主奖饰不已，豫章王细心看着，神采却忽而变了变。

“嗯，好。”公子答道。

“哦？”宁寿县主有些讶色，但没有说下去，转而道，“上回那云栖寺之事，公子可有甚言语？”

“这怎是作假？”我不觉得然，“为了退隐去做读书人，乃是人间常理，何故为了退隐做隐士倒是光荣？读书人退隐须得察举，莫非隐士退隐便不必察举？且大家可做读书人，却非大家可做隐士。公子既有志于天下，自当奋勇自荐，何必纠结于路子？”

我笑了笑：“非也, 甚妥。”

公子走到屏风后换衣，头也不回：“晓得了。”说着，把一边扯开湿透的衣裳，一边走到屏风里。

宁寿县主在一旁看着，对豫章霸道：“既是大长公主特地送来的礼品，父王何不翻开看看，也好让来人带话。”

公子暴露迷惑之色。

不自发地，我又想起了沈冲。在河西的路上，我也是这般为他擦身，可惜好景不长，厥后我就再也没有奉侍过……

豫章王嘲笑一声，道：“人间岂有不求回报之事。”说罢，他又令内官送客。

“母亲又唤霓生去做甚？”他问女官。

我对劲道：“奴婢虽敏而好学，但这些乃天生就会。”

“公子放心，必不会如此。”我说着，眨眨眼，“方才我说的那些诗赋，公子可有了辞意？”

我说：“公子本日无事，便去写一写我昨夜说的诗赋。”

“自是晓得。”

宁寿县主不置可否。

却见公子已经从屏风里走出来，上身未着衣服，仍淌着汗水。

我说：“自不是当今这位，公子须耐烦等候，将来必有转机。”

我昂了昂头：“我自是晓得，公子忘了我的本领？”

明显就是他刚才叫青玄去厨中去取小食。

公子看我神采, 道：“你感觉此为不当么？”

我不再多言，随女官往大长公主的院子走去。

“那上位者又所指何人？”他不屑道，“如果现在当权者，做一世隐士也罢。”

待他穿戴好，正要去书房，大长公主那边的女官忽而来到，说她要我畴昔一趟。

公子不解：“这又是为何？”

宁寿县主笑笑，让摆布退下。

我应了一声，半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

我说：“此乃公子之意，奴婢也没法摆布。”

我不解地看他：“可公子畴前一贯不肯我来。”

豫章王神采凝重，没有言语。半晌，他道：“此炉金贵，我等实受不起。你带归去，原话奉告公主便是。”说罢，他叮咛送客，回身而去。

我忙道：“县主一言九鼎，奴婢岂敢不信。”

“世上隐士多如牛毛，若无人来访我，又当如何？”他问。

他既然这么说，我也只好服从，持续为他擦拭。

方才顾着想事情，不自发地跟他挨得有些近。他的头微低，我的脸颊几近能触碰到他的呼吸。

自豫章王受封以来，他一向住在雒阳，甚少就国。故而豫章王府运营得甚为气度，不管占地大小还是屋舍营建，皆比□□豪阔很多。又兼天子一贯倚重豫章王，王府中的一应安排皆如王宫之制，望之不凡。

宁寿县主看着我，微浅笑了笑。她让内侍上前，将我手中的漆盒接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