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惊雷（上）[第1页/共4页]

公子讶然：“荥阳？”

“将军……将军是为了救我二人，奋力挡在面前不肯退……”张临哭得声嘶力竭，“大将军……夫人……小人恨不得替将军都受了！死了也好！”

王霄重伤，公子和我皆是牵挂，□□那边的事且放下，只留在王霄府中。

“霓生，”他停了停，神采歉疚而慎重，“当下之势，只怕我没法抽成分开，北军群龙无首，我不成弃他们不顾。”

而现在，济北王竟然重新纠结起了兵马，摆出要与雒阳大战一场的姿势, 实在教人费解。

榻前已经有两个太医繁忙，王霄躺在榻上，身上的伤口狰狞，有些深可见骨，看着颇是吓人。

大长公主点头：“济北王当下最牵挂之事，还是济北国中的家小。你往明光道媾和，若可压服明光道将济北国和东平国的家小交还，济北王消弭了后顾之忧，和谈便有十成掌控。”

“你觉得如何？”他问。

我凑畴昔看，只见上面说的与冯旦所言无差。

但王霄身上负伤多处，救返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

作为对北军的回报和安抚，秦王将廷尉之职交与北军，由龚远暂领廷尉之职，主理昭雪和缉拿赵王等诸侯余党之事。秦王这边，则派了两名幕僚监督，凡遇案情，会同审理。龚远虽一介武夫，做事倒是经心尽责，有秦王的监督在，也约莫能做到公道不阿。

见礼以后，秦王向公子道：“济北王之事，元初当已经传闻了，不知有何设法？”说罢，他让冯旦将兖州传来的鸽信交与公子。

“我还是那话，”大长公主神采安静，道：“济北王到底是宗室，与我等还是一家人。待妾与他见面商讨，是非曲直说个清楚，当真谛论不通，该打该杀自不在话下；若一旦说通了，却可免除一番殛毙，于国于民，皆是大善。”

太医们还在阁房里守着，我和公子坐在外室。

跟从王霄一道去北营的，恰是他的近侍张临和梁绍，两人身上也都带了伤，见到公子，皆跪在面前，痛哭流涕。

公子得了动静以后，仓猝到王霄家中检察。

大长公主看着他，微微一笑，却不为所动。

公子敏捷阅罢，向大长公主道：“母亲要亲身去劝和？”

公子点头。

我点头：“恰是。”

公子目光通俗而幽黯，少顷，也笑了笑，将我的手紧紧攥住。

公子看着龚远的背影，神采清冷。

“霓生，”公子忽而道，“济北王之事，你如何想？”

这话出来，世人皆惊。

我晓得他的意义，心中敞亮。

不过比起此事, 更首要的是粮草。

不久，龚远领着人仓促来到。168

“无妨，”我伸手，与他手指订交，故作轻松，“你放心便是，曹叔是明理之人，他不管帐较很多。”

“恰是。”大长公主道，“我觉得，济北王此番行事，倒一定是冲着雒阳而来，而是意在荥阳。”

“霓生，”公子道，“不管你在明光道谈得如何，就算济北王不肯意，兖州诸侯也必然会向朝廷归降。依你看来，到时中原各家权势如何？”

这甚是无法，也甚是公允。

公子皱了皱眉，却道：“可济北王几次无常，部下有十余万兵马，母亲去与他和谈，难道以身犯险？他若起了歹念，将母亲挟制，或脱手伤了母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