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谋划（上）[第2页/共3页]

公子道：“母亲迩来总为朝中之事忧心，但是寻你去问卜？”

“哦？”我说，“以公子所见，何为正道？”

太子妃望着大长公主，目光动了动。

谢歆道：“鄙人已年近六十。”

谢歆唯唯应着，与身边的兄弟相觑。

“多日不见，太孙但是又长高了？”她向太子妃问道。

“皇后。”他走后，大长公主将手指在案上扣了扣，堕入深思。

我说：“皇后总要去处太后问安，或可经此安排。”

见已经摸着了门路，大长公主也不再绕弯，将他说出了捕杀荀尚的心机。

郭氏莞尔，礼道：“公主美意，却之不恭。”

“此事须从长计议。”大长公主神采寂然，叮咛道，“本日我与你所言，乃事关严峻，切不成张扬。现在机会未到，你元初等几个表兄弟我也未曾奉告，你须得严守，不然一旦泄漏，我等皆身故无处。”

她叹口气，“我等这般年龄，已是半截入土，此生另有何瞻仰？不过惟愿后辈安然顺利，无病无灾。如太孙般，妾为姑祖，岂有不爱之理？且圣上现在病势，想来诸位亦晓得，一旦山陵崩，太孙便是圣上身后所托。”

“据我常日所察，庾茂此人乃皇后一系，若要策划，只怕还须从皇后身上动手。”

“皇后？”大长公主皱了皱眉。

我说：“许是大长公主感觉我聪明。”说罢，我看着他，“不然，公子觉得是为何？”

马车辚辚走起，往回望，那些人仍在门前张望，似恋恋不舍。

我说：“公主欲见皇后？”

第二日, 大长公主梳洗了一番, 入宫去了。

固然不全对，但也中了七分。

我答道：“还未曾，仍在门前。”

大长公主已有些怠倦，闭目养神。

“霓生，”过了一会，他开口道，“我本日在殿上，已经请辞。”

大长公主拉过太孙的手，打量着，神采心疼：“怎会着凉？必是宫人们服侍不周。”

我说：“公主身边的女官张氏病了，时而便唤我去奉侍。”

公子道：“社稷之事，求问鬼神终非正道。”

“他们散了？”过了一会，她问。

我笑了笑：“公主可知，江夏郡公迩来病重了？”

谢歆忙道：“圣上必有天佑，可逢凶化吉，公主切莫过于哀痛才是。”

公子皱眉：“府中这么多人，为何要你去？”

公子没有言语。

大长公主点头，叹口气：“君侯所言甚是，倒是妾失态了。”说罢，她浅笑，看向皇太孙，暴露慈爱之色。

大长公主点头：“中宫受荀尚监督最甚，我本日入宫见太后，四周亦多出了很多生面孔，若非太后借端身材不适，我奉侍她回寢殿，亦不得间隙密谈。”

“想当年，先帝对谢公甚为恭敬，曾请谢公到宫学中讲授经学，妾与圣上皆曾受教，乃有师生之谊。可惜现在圣上龙体不佳，不然，闻知此事，必也与妾来看望。”她说着，眼角潮湿，举帕盘点。

桓瓖道：“皇后亦为太傅所迫，连圣上也见不得。且太子一贯对中宫无礼，欺辱平原王，皇后必是恨之入骨。”

我并无所谓，拿钱办事，一包到底乃是端方，就算大长公首要将我调离公子的院子，我也毫无牢骚。不过大长公主明显不筹算这么干，事情再要紧，公子也是她的宝贝儿子，我也仍然要留来为他挡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