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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延看了看大长公主，笑道，“如此说来，确是省了一番劳累。”

“县主与子泉公子订婚，豫章王便与桓氏绑在了一处，木已成舟，便由不得县主想了。”

这话成心机。

“豫章王忠义，确令人佩服。”我只得耐烦道，“不过这与来雒阳何干？”

——“大长公主是他生母，靖国公是他生父。这二人若以死相逼，元初可还会践诺？”

这话出来，世人脸上各是惊奇。

“哦？”我说，“若感觉不对呢？”

公子笑了笑，在我身边坐下，拿起一只茶杯。

秦王看着他，道：“哦？元初有何高见？”

宁寿县主淡笑, 看向那正在清谈的世人, 道：“桓侍中行事, 老是这般出人意表。今后之事, 你们可都想好了？”

宁寿县主也不客气, 径安闲我身边的席上坐下。

“将来之事岂可妄议，眼下大局不决，言之过早。”我说罢，话锋一转，“倒是县主，恐怕须得考虑先一步。”

“她有的是人陪。”宁寿县主不紧不慢道, “若论亲疏, 当下你我更近。”

没多久，仆人呈上各色菜肴，将案上摆得满满铛铛。

大长公主嗔他一眼：“霓生但是我未过门的儿妇，迟早是一家人，我待她好又有甚不当？”说罢，她看向我，将两片炙脔放入的我盘中，和蔼道，“霓生，畴前你在家中受了些委曲，我与君侯常常谈及此事，皆悔怨不已。不快之处，还望你莫再往内心去。”

秦王和大长公主之间面上敦睦，但二者各自心中所想，瞒不过明眼人。桓肃这般行动，看似是大大的让步，实在倒是以退为进，让公子不成推拒回桓府来。

我点头：“你安知？”

这话听着倒教我感到耳目一新，我看着她，颇是惊奇。

他也看着我，明显也对大长公主这番行动非常惊奇。

“此事成不成，由不得桓氏来讲。”她不觉得意，“婚事么，我想何时承诺就何时承诺，想嫁给谁便嫁给谁，谁也不成迫我。我生为豫章王之女，若这点事也不成做主，还要这县主的名头何用？”

不管是清谈还是诗赋，他脱手以后，仍所向披靡，无人可敌。他言语精美，论事咏物皆意蕴深远。当他说话的时候，四周像畴前普通鸦雀无声，世人悄悄聆听，如痴如醉。而这场清谈以后，公子被围得水泄不通，每小我都想与他说上两句话，抒发敬慕之情。

她的意义，我当然明白。

方才这么多人围着，竟然也转头来看么……我想着，心头倒是一暖。

我：“……”

但大长公主明显情意拳拳，不但拉着我和公子退席，还特地让我坐在了身边。

“哦？”我作不知, “竟有此事？”

“县主不去陪南阳公主么？”我忍不住问道。

我说：“不在此处在那边？”

这态度，实在让我受宠若惊，不由地看向公子。

“虽如此，亦大司马运筹帷幄。”豫章霸道，“想来平复兖州诸王兵变，已近在面前。听闻大长公主将往兖州劝降，不知何时出发？”

“父王归服圣上，无异便是归服秦王。来雒阳，才气看清此举对是不对。”宁寿县主道。

大长公主仍浅笑，面不改色：“恰是。”

“你一向等待在此处？”他看着我，问道。

公子浅笑，将杯中的茶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