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地图（上）[第3页/共3页]

“我派人去寻访了很多行迹悠远的贩子，”公子道，“北面过了北海，越是往北，则越是苦寒，极寒者，长年封冻，鲜有火食。东面过了委奴国，乃茫茫大海，时而有岛，皆弹丸之地。南边过了交州和剽国便也是大海，但海岛连片，物产各别，很多去处连名字也未曾有；西边过了大秦以后，亦未知之地，一名使节说，可乘船沿着海岸西行，那边的蛮夷更是古怪，肤色、发色及目色皆各是差异。”

他看着我, 双眸映着烛光，熠熠生辉，没有辩论, 低头在我的唇上问了一下，抵着我的额头：“我就是晓得。”

我马上道：“我未曾说。”

公子也眨眨眼：“你不会。”

“表公子从凉州带来的五千兵马，现在还在扬州？”我问。

如此想来，我当初决定从私盐动手，还是很有先见之明。只不过我当初没想到柏隆做事这般了得，竟处理得如许快。

他也走到榻前，在案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放在桓瓖面前。

我没答话。

“这便是我要去见他的事理。”我苦笑，“不管有无秦王这般大敌当前，只怕曹叔已经碰到了些毒手之事，我须去看一看。”

他看看公子，又看看我，笑眯眯：“霓生也在，倒是巧。”

“有多想？”我仍不满足, 道，“但是想我想得日夜难安，特地从扬州返来见我？”

桓瓖一愣，看向我。

“恰是。”我说，“你感觉不当？”

公子有些无法：“此言为免豪情用事。霓生，你论事向来只讲事理，不成因交谊错判。”

“你方才说郭氏兄弟帮手将赋税运往凉州，”我说，“他们走海路？”

“你须得帮我。”半晌，他刁悍道。

“海盐那边如何了？”我问，“盐场顺利么？”

我看着他，问：“元初，你此番来雒阳，真是为了商讨还都之事？”

“哦？”公子道，“如何帮？”

我看着他出了门，对公子道：“你收留他，昌邑侯府上可会不欢畅？”

我说：“我不晓得，但我感觉他愿。”

桓瓖不耐烦：“不喜好便是不喜好，你若感觉好，你怎不娶？”

我眨眨眼：“我若说不想你呢？”

公子；“哦？”

“剽国虽未服中原，但并非瘠薄之地。”公子道，“本地盛产南边奇珍，传闻四时无寒暑之分，其民人虽分歧文墨，不识圣贤，却可顺服巨象长蟒建屋造房。”

我翻开看，只见内里放着几张薄薄的帛书，翻开看，竟都是舆图。

当然，这些舆图都是从别人丁中问得，天然粗糙得很，指向未曾错便已经是大善。

公子眉梢微抬，半晌，道：“是宁寿县主？”

“若我说是, 你欲如何？”他说。

公子明显不知此事，暴露讶色，半晌，道：“在。”

“霓生，”公子问我，“你可有非常中意的处所？”

我心花怒放。

我说：“我筹算去明光道一趟，见一见曹叔。”

这也是我要跟他筹议的事。

“母亲要亲身去劝降？”他说。

室中再度剩下我们二人，公子与我相视一眼，莞尔，拉着我在榻上坐下来。

“宁寿县主有甚不好。”他说，“配你绰绰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