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转圜（下）[第3页/共3页]

“殿下莫不是弄错了。”我嗤道，“元初所作所为，何曾像那躲在母鸡身后的小鸡？”

未几, 冯旦引着几个内侍走上堂来, 手里各捧着食盒。

秦王倚在凭几上，姿势慵懒：“归正眼下无事，聊聊又如何？”

果不其然，那上面烫手得很。

秦王谛视着我，道：“孤在乎你，很奇特么？”

竟是让我与他同席而食……

说来讲去，还是那些权谋的算计。我在心中嗤之以鼻。

我定住。

我看着秦王，有些惊奇：“殿下这是与我闲谈？”

“让你劝元初回桓府么？”

秦王嘲笑一声。

“大长公主是他生母，靖国公是他生父。”他不紧不慢道，“这二人若以死相逼，元初可还会践诺？”

“吃过两回。”秦霸道，“那是明天子还在时，他带孤去吃的，味道难忘。”

“你和元初若遁走，必为了避开桓氏追踪东躲西藏，倒不如留在雒阳，封侯拜相，两相安稳。”

我拿起杯子，喝一口，不由一振。

这话说得也是确切, 我瞥他一眼，道：“我承诺了殿下的事, 自会办到, 旁事不须殿下操心。”

我受人恩德，自不好太不识好歹，过了会，道：“殿下，畴前吃过凤鸣楼么？”

这话说得有眉有眼，仿佛他真的养过鸡一样。

秦王唇角弯了弯，也将杯中的酒饮下，冯旦在一旁看着，忙给他再添上。

我看着他，没有答话，少顷，站起家来。

“殿下怎俄然提及这些，”我猎奇地问道，“莫非发觉了甚么？”

酒足饭饱以后，冯旦和内侍们将盘盏杯碗清算了，退下去。

此言与我所见略同，我说：“如此说来，殿下甚是在乎我的安危？”

那酒虽调和了果汁，但终是有些干劲，我感觉已经微醺。

“也不是姊姊一小我吃。”冯旦笑着在我面前摆上箸，“殿下还未用膳，恰好与姊姊一道。”

我不觉得然：“这不须殿下操心，这天底下能陷我于死地的人，还未出声。”

只见冯旦和两个内侍将葡萄放入一只水晶盘中，用玉杵碾碎，再用纱布滤渣，将汁水倒入一只瓷壶里。而后，他将我和秦王面前的酒杯都倒上一点美酒，又注入葡萄汁。

“殿下本日服药了么？”我问。

他没理我，向外头唤了一声：“冯旦。”

我惊奇不已, 不由地看向秦王：“这……”

“方才不是扰了你用膳么。”秦王一脸淡然，“孤只道你内心说不定把孤骂成了甚么样，便教冯旦将你吃的宴席原样另备了一桌取来。”

秦霸道：“你可知凤鸣楼最驰名的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