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窥天（下）[第2页/共3页]

我在中间听得此言，心中一动, 来了。

“哦？”大长公主轻哼一声，“你为了敛财，这些年到处与人算卦，将我这桓府变得如道场普通，连内里的人也来探听。不过是我与主公不予计算，不然按家法，杖毙你十次也不敷。”

“奴婢谢大长公主！”我拜道。

我说：“窥天玄术相传乃轩辕氏所创，其最紧急的一处，乃以子孙血脉为供奉，与六合立契，谓之命契。因得命契，玄术可为子孙担当，相辅相因。然此术乃六合正气所化，最是刁悍，浸入血脉，命强则术强，命弱则术弱。奴婢不幸，天生命有不敷，一度垂死。后得高人指导，说奴婢乃是阳气完善，唯有以金补阳之法，每日以款项化为阳气，方可补命。幸而祖父家道尚算殷实，奴婢得以存活。后开罪为奴，失了扶养，奴婢为了活命，只得为人算命获些财帛。然铜钱差劲，所化阳气除了续命，只够发挥些平常占卜之术，若想窥天，则远远不及。”

大长公主笑意凝住。

大长公主一笑，道：“传闻云氏有一套秘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便是天机也无所不知。”她说着，目光亮亮，“云霓生，你前次在遮胡关助元初算的那卦，便是此证，还不肯认？”

“这有甚可惊奇。”她说，“你莫非觉得，随便甚么人，我都愿放去元初身边么？你那族叔云宏，当初但是给袁氏出了很多主张才当上了颍川太守。”

大长公主对他和缓道：“我与霓生有两句话要说，你且下去吧。”

大长公主对我的反应仿佛非常对劲，正要再说，我接着道：“公主大恩大德，奴婢原不该推却，但只怕此事不成为。”

大长公主神采不定，半晌，道，“如此，另有甚可问？”

大长公主不为所动，不紧不慢：“这府中，有甚事瞒得过我？你与人算命，一次二十钱，这府中的人都被你算遍了，还不认？”

她没有提耿汜，却问，“传闻本日, 你碰到了南阳公主？”

大长公主道：“如果要问圣上凶吉呢？”

却听了这话，我松了口气。

公子一愣, 道：“母亲, 儿未想过此事。”

“不明白？”大长公主张味深长，“武陵侯先人，天底下另有不明白的事？”

“那又如何，你迟早要想。”大长公主道，“天下女子，除了公主，那个配得上你？固然想求娶南阳公主的人多了去了，可与你相较，他们又算得甚？”

看着他的身影消逝在门外，大长公主摒退摆布，只留下家令徐宽。她看着我，浅笑。

“本日元初与南阳公主共处之时，你也在场？”大长公主问。

“可奴婢不比族叔，无经略之才。”我说。

“公主所虑者，乃克日之事。”我浅笑，“公主若想问如何扳倒荀氏，所费不过二十金。”

我装傻道：“禀公主。奴婢痴顽，政局之事，实不明白。”

在我要跟着公子分开的时候，大长公主忽而道。

大长公主暴露讶色，随后，笑而感喟，抚了抚案上新插的鲜花：“元初总这般不懂事。”

我说：“须得看所求何事。”

我说：“公主可知命契？”

我说：“此乃天机，只怕须得百万金。”

“我本日累了，时候不早，你归去安息吧。”她说。

大长公主看着我，目光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