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海船（上）[第2页/共3页]

裴焕道：“鄙人先随大王回了居庸城，而后，回秦国驻防。”

这船上，共有二十几人。

我说：“它们识得路么？能从扬州飞到居庸城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又畅怀起来。

“多了去了。”符进道，“三年前开端，秦王便到处招募善养信鸽之人，现在少说也有……”

“这便是秦王的信鸽？”我走畴昔，问道。

我了然，饶有兴趣，又问，“它们每日可飞多远？”

其一，在于财力。如符进科研，信鸽飞一程，最远可达千余里，而如扬州到辽东这般悠远的路程，信鸽不成一次飞到。必是如邮路普通设下中转之处，将鸽子换下，再用别的鸽子送往下一站。虽单线最多不过两三站，但若要达到窥视天下的程度，必是如蜘蛛结网，驿站遍及，方可让秦王坐镇辽东而把握全局。而要养这么多的驿站，必是破钞庞大，能接受得起的人，非富即贵，非普通人可比。

我一阵绝望，看向裴焕，没好气道：“符兄弟并未扰我，将军何必将他赶走。”

“你叫甚么名字？”我问。

只见他神采严厉地走过来，看了看我，目光落在符进脸上：“莫扰夫人，将鸽笼搬到船头去。”

我说：“想来这驻防，首要防的还是凉州，不然怎会这般偶合，圣上和沈都督才出了凉州就堪堪赶上了将军？”

实在，在此事上，我非常恋慕秦王。

他笑了笑：“小人符进。”

老狐狸。

说到秦王的病情，裴焕的神采沉重了些。

不咽气也能够。那疫病偶然会留下些后遗症，眼瞎毁容瘸腿半身不遂甚么的。

我从船舷走到船尾，直到他的身影再也望不到, 才终究将眼睛移开。

“大王抱病之时，鄙人正在秦国，不在居庸城。”裴焕道，“此事只要几个重臣晓得。不过鄙人两个月前已经听闻了中原疫病之事，伸展甚快，大王辖下靠近中原的数郡都有了疫情。范阳郡最重，上月以内，死者已达千余。也就是在上月初，大王曾往范阳郡巡查，住过些光阴。”

“恰是。”裴焕道。

我想了想，道：“这些信鸽可有总管之人？”

“恰是！”符进笑道，“他可比别的王公朱紫好多了，甚么架子也没有，还说话和蔼。”

“恰是。”他答道。

“从秦国一起跟来了扬州？”

我发明裴焕的人带着一笼鸽子, 颇是宝贝, 将鸽笼放在船面上透气喂食。一人正蹲在鸽笼面前, 嘴里嘀嘀咕咕地跟它们说着话，往食槽上放饲料和水。

“鄙人不知。”裴焕道，“待到了居庸城，夫人可亲身问大王。”

“恰是。”

我讶然：“统统动静，皆先由大王亲身过目？”

“自当如此。”我淡笑，凉凉道，“可惜少说也要半个月才到，真让民气焦。”

“是么，”我说，“秦王怎这般笃定我在扬州？”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态度非常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