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海路（下）[第2页/共4页]

“恰是。”我说，“我去辽东须得些光阴，陛下在扬州，可先行摹习。”

我叹口气：“陛下欲如何？我眼下便要出发去辽东，天下安定之前，我也不成将陛下和太后带走。”

我说：“那易容之法乃云氏秘传，不过火为繁复，就算我愿教，陛下一时也学不会。”

我：“……”

“自当风雅。”公子看着我，意味深长，“若他未曾死，他手中不但有辽东，另有你。”

很快, 不但黄遨, 我要去辽东的事，世人已经都晓得。

“就放在此处。”公子道，神采如常，“舟师那边筹办好了么？”

天子道：“与朕何干？”

他看着我，少顷，唇角弯了弯，似苦笑又似当真。

未等我施礼，他让人把门关上，道：“你果然要去辽东？”

我不由地讪讪而笑，不由地将他抱住。

我在他怀里点头：“嗯。”说罢，我抬开端，不满道，“你怎这般千叮万嘱，不信我么？”

天子点头，很有些兴趣：“照你说来，朕要学这易容，便要先似俳优普通学别人言语神态？”

“秦王呢？”我沉吟半晌，道，“圣上昭告天下平乱讨逆，也须得给秦王名头。”

天子看着我：“云霓生，若他真得了病，你会救他么？”

天子神采安静：“朕并未打趣。”

我看着他走上桥板，忽而想起甚么，跑上前叫住他。

我觉得他会畴前那样孩童脾气地给我一个白眼，说我就是不成信。

我点头。心想，□□在上谷郡的居庸城，在燕国登陆以后，还须换上车马走几日才可达到。若秦王真的得了病，这些日子也充足夺了他的命，成不成，终要看他造化。

“陛下既不肯涉足争斗，又何必来扬州？”我问，“凉州内有桓都督兵马，外有秦王保护，陛下留在扬州，乃最为安稳。”

天子道：“你当记得朕还说过，你教了朕本领，再将朕和母亲带走，朕才会想起来。”

我讪讪地笑。

当然, 真正的起因，沈冲和公子只奉告了黄遨、天子和谢太后, 包含惠风和青玄在内, 统统人都只道我去辽东是作为公子和沈冲的使者, 去辽东与秦王商讨国事。

我点头：“恰是。”

“你不信，便让桓都督和沈太傅过来，他们一看便知。”天子道。

天子道：“你可记得惠风当时也在船上？”

“那可一定。”我说，“此法须慧根，若圣上谁也摹习不像，我再教也是白搭。”

我笑笑：“去吧。”

我：“……”

我晓得他说得其他之事指的是甚么，点头。

“我晓得。”

“你先教朕易容。”天子马上道。

公子看着我，笑了起来。

“你承诺过我的事，一个字也不成忘。”他的手抚在我的发间。

船庐中，只要他一人。

我笑了笑，道：“如此，那传国玉玺藏在那边，陛下可说了。”

我看着他：“现在扬州之事已毕，虞公子有何筹算。”

又商谈一番以后，公子看向我，似深吸口气，对我道：“我下船去了。”

“陛下果然将玉玺藏了起来？”我问。

公子点头。

“凉州苦寒，母亲过得不管。她未曾来过扬州，朕便带她过来。”天子道。

我不觉得然，当真地看着他：“你须得服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