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海路（上）[第2页/共3页]

我讪嘲笑了笑，道：“不过将天子在凉州之事奉告了他，劝他尽忠。”

合法我要向公子那边走去，身后有人将我叫住：“女君。”

我讶然，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经心肠运营起这事。

这话他说过不止一遍，我晓得多说无益，行了礼，自顾溜开。

“便是天下安宁以后。”黄遨道，“女君可有了设法？”

“哦？”我说，“怎讲？”

“天下安定以后呢？”黄遨问，“女君也只想做个臣子的阁房？”

我问：“陆氏的那些死士呢？”

“不准食言。”

公子和沈冲见我过来，愣住了言语。

我感觉成心机：“这人间不罕见的做法，又该如何？”

再无人说话。

昨日，他一向作为保护伴随在天子身边，我虽与他照面，但未曾说上话。

半晌, 只觉公子将手臂搂得更紧，脸凑了过来，与我额头相抵。

黄遨道：“自是不去辽东。若秦王抱病是假，那么女君去辽东无异以身试险。若秦王抱病是真，那么可任他病死。秦王身后，诸侯定然再无顾忌，虽扬州会有一时之危，但诸侯之间也必将相互排挤，女君施以合纵连横之术，假以光阴，可成大事。可女君执意要去辽东，可见女君偶然与秦王争锋，乃一心想让秦王来得天下。”

“当然是真的。”我忙道，“不信你去问他。”

我讶然，看向公子。

我说：“元初去那边我便去那边。”

“饿么？我陪你去。”

“你又要去那边？”他马上问。

“毫不食言！”

黄遨目光深深，半晌，笑了笑。

辽东那边迟延不得，明日，我也许就要出发。

“不饿。”

合法我觉得他想睡了, 筹算松开他的手, 去再添一张被褥来。才稍稍抽手, 公子忽而展开眼睛。

“霓生。”他忽而低低道。

“不分。”他说，“你那里也不准去, 躺下。”

公子道：“他有甚可想不开，既拿不下扬州，自当媾和为上。且他归附圣上，便可打着圣上的灯号攻伐诸侯，且看便是，过不久，他定会向长沙国动手。”

黄遨与我相处的光阴实在未几，竟也看出了些端倪，实在让我不测。

“真的？”沈冲的神采不太信赖。

我只得持续闭眼。

但听到他的呼吸声正变得安稳，我晓得他正在入眠，将话咽了归去。

“在扬州城中。”公子答道，“前日夜里，陈王的来宾大多已经入城，我和陆融收到你的报信，决意马上脱手。陆融派兵将城门封闭，兵分三路，一起入陈王府清除保卫，缉拿陈王；一起断根其翅膀私兵；一起围住陆班和宁寿县主府邸，宁寿县主现在仍囚禁在陈王别院当中。”

包含阿谁了不得的秦王。

“信与不信，去看过才晓得。”我说，“且秦王知我脾气，实不必以此为借口使诈。”

“黄先生。”我施礼，笑了笑，“多日不见，先生别来无恙。”

豫章王较着是吃了，看他本日这满面红光的模样，昨夜约莫睡得不错。

我瞥了瞥他，发明他也瞥着我。

气候晴好，江面上的风不大，已经能远远瞥见扬州城。

他的呼吸就拂在脸颊上，热热的，仍带着酒气。我稍稍展开眼, 只见他的眉眼隐没在烛光灯影之间，看上去并不宁静, 仿佛牵挂着甚么, 眉头仍微微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