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 天子（下）[第2页/共3页]

“我让人备好了舱房，你先去安息。”他说。

一场对峙，在天子亲手将豫章王扶起以后，完整化解。

我了然。

我接过来，翻开看了看，竟是凉州的盐瓜子。心头暖暖的，连惠风的唠叨也变得格外顺耳，每一句都让人欢畅。

而后，只见楼船上有仪仗下来，前呼后拥，竟恰是天子的架式。

我无话可说，只得赔笑着连宣称是。

这边船上, 氛围诡异, 竟一瞬温馨。

而方才这话，乃是给豫章王出了个困难。

沈冲看了看他，暴露苦笑。

沈冲点头：“恰是。”

“霓生！”惠风看到我，马上跑过来，一把将我抱住，“幸亏你无事，可吓死我了！”

惠风眼睛一瞪，道：“我还觉得到了扬州便能看到你，不想桓公子说你又去找豫章王做甚么说客……你总爱以身试险，我听着心都要跳出来了！”说罢，她拉着我，喋喋不休地提及了她这一起上多担忧我，指责我不该总让人这般不放心。

身后的许纬等将官士卒见状，皆骇怪不已，面面相觑。少顷，一个接一个，纷繁跟从豫章王跪下，山呼万岁。

天子方才令豫章国雄师回师，又令豫章王留下，则无异让他去闯鸿门宴。只要进了扬州城，若天子或甚么人成心要清算豫章王，易如反掌。

我不必再假扮，已经将面上的假装撤除，规复本来模样，跟着豫章王一前一后下了船。

只见豫章王望着天子，神采游移，好一会，终究上前。

听到裴焕的名字，公子的神采冷了下来。

镇南和翊风两艘楼船上，都伸出长长的桥板，放出上百军士，在岸上摆起阵形，成鉴戒之态。

半个时候以后，两边的将船都靠了岸。

此情此景，一派明君贤臣之貌，教人见之感慨。

我看着他，少顷，说出阿谁我不想提的名字：“是秦王的安排？”

我浅笑点头：“自当服从。”

豫章王看上去亦明白短长，目光闪了闪，似有游移。

听得这话，豫章王面上有了奥妙的窜改。

我却并不想走，忽而记起了闲事，忙问他和沈冲：“本日究竟如何回事？你们怎来得这般巧，又如何到了这船上？另有我方才看到了裴焕，他怎在此处？”

豫章王如同变了小我，在席间坐下以后，慷慨激昂地陈词一番。

他身边，公子和沈冲分立摆布，黄遨身披甲胄，保护在后。再今后，则是陆融父子等人，我的目光扫过，俄然瞥见一人的脸，不由地定住。

浔阳营都督许纬长了一脸虬须，一双眼睛精光四现，见到豫章王，仓猝上前。

裴焕。

“这必是有诈！”陆濛率先发作, 向豫章王怒道，“竟敢冒充圣上，是为欺君！大王切不成去！”

豫章王没有理睬他，只看着火线。

沈冲浅笑地看着我，公子不住朝我使眼色，让我畴昔。

说着，他顺手塞给我一个布包。

“卿甫任刺史，即与桓都督及沈都督立下雷霆之功，朕心甚慰。”天子道。

劈面的楼船上也有很多人下来，动静比这边更加可观。

我想，那奉舟将军陆濛幸亏未曾来，不然他想到那阖家白搭的心血，又看到陆融这番东风对劲的演出，当要吐血。

豫章王没有再言语，回身而去。

我看着天子，颇觉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