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夜袭（下）[第2页/共3页]

“哦？”他即问道，“是谁？”

何良睁大眼睛，有些结巴：“小人……小人并未曾带甚红灯……”

那些人点头如捣蒜，待柏隆开口问话，他们马上知无不言，将虞松拉拢他们来杀虞衍的事全供了出来。

那刺客哭丧着脸：“小人只鄙见红灯亮起便脱手，那个点的倒是不知！”

何良趴在地上，一声不敢吭，身材瑟瑟颤栗。

柏隆又安抚了几句，将摆布号召上前，将何良和几个刺客押了下去。

虞衍眉间微微一动：“甚不同？”

我说：“今晨我等临行之前，大风忽将西北角屋瓦刮下。我心中有疑，即卜问一卦。其象大凶，暗指彻夜将路遇血光。我心中不宁，将此事奉告公子，请柏县长率部一起护送，不想竟在这桃叶渡碰到了贼人半夜来袭。”

陆笈点头，马上令人将刺客押来。

虞衍“哼”一声，转向跪在不远处的刺客：“你方才说这船上策应的管事，是何人，你可晓得？”

公子将陆笈扶住，道：“伯载不必多礼。我此来扬州不欲张扬，你我仍如前年在雒阳之时相称便是。”

虞衍没接话，却令人去将何良舱中的物什尽皆取来，箱笼皆翻开，摆在面前。

可惜公子这回随身带了剑来，本有上阵大干一番的架式, 见此景象，神采非常绝望。

虞衍忽而向陆笈，行一礼：“我将伯载兄请来调剂，原想他看在伯载兄面上，会收敛收敛，不料几乎扳连兄性命，实惭愧难当！”

“你方才说得了红暗号令便脱手。”虞衍打断道，“那升起红灯的是何人？”

那刺客抬起眼睛，瞥了何良一眼，没说话。

公子不紧不慢，道：“说来话长，我陪霓生路过贵地，不想正碰到上了此事。”

柏隆及时地咳一声, 向二人拱手道：“陆主簿和虞公子吃惊了。彻夜之事还须从长计议, 此地非说话的去处，不若到船庐详谈。”

柏隆部下的一个大汉上前去，照着喊声最大的人脸上猛扇两下，喝道：“嚎甚嚎！乖乖听县长问话，但有坦白，要尔等狗命！”

那刺客畏畏缩缩地看了身边大汉一眼，小声道：“小人只知那是个管事，其他不知。”

那管事忙答复：“这船上用的皆扬州素色风灯，并无红色。”

陆笈也不再客气，起家以后，看着公子道：“早闻元初去了凉州，不想本日现身此处，想必是有要事。”

“虞公子！”中间的柏隆眼疾手快，忙将他拦住，劝道，“虞公子莫打动，这些贼人之言，恐不成全信，还是临时押下，待回海盐……”

闻得陆笈的称呼，虞衍看向公子的目光更是惊奇不定。

何良神采一震，随即瞋目而视，声音颤栗：“你……你莫含血喷人！”

答话的刺客忙道：“此事小人等实不知情，我等尽管看到船首船尾两盏红灯便脱手，不知船上是何人……”

这些刺客明显不过是拿钱办事匪类，并非死士，受了擒也无人他杀，被带上来的时候，只跪在地上告饶。

“县长！”一个士卒道，“我等见此人鬼鬼祟祟要溜下船，便拿住了。”

说罢，他回身一剑劈在凭几上。

我说：“那卦象乃两坎相叠，君子流浪而小人失势，可谓难加一难。而其天垣方位所应者亦有二，小者为表，乃在海盐；大者为里，却在扬州。海盐不过扬州一县，其变却可牵涉出扬州大变，若任其发作，乃有一场生灵涂炭的祸事，干系严峻，我故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