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夜袭（上）[第1页/共3页]

“你想将郭氏兄弟收为己用？”郭老迈分开后，我问公子。

郭老迈道：“此言可要羞煞鄙人。”

“你安排之事我何时有过贰言？”他说。

岸上，很多民夫正在往船上搬运物什，各色箱笼货色鱼贯而入，有条不紊。

“怎好久也不见动静？”公子按捺不住，在我耳旁问道。

战略到目前为止，尚算得顺利。虞衍和陆笈解缆的时候，我和柏隆部下一人扮作民夫，混到船工里运送物什，在虞衍和陆笈面前露了何良的底。彻夜那两只红灯笼，天然也是柏隆部下的人潜到船上去点起来的。至于阿谁叫何良的管事，为了制止他发觉异状乃至好事，在上船以后，就被我下了药，至今在船舱里蒙头大睡。

我说：“此人甚是谨慎，不会等闲为人所用。”

中午，太阳高悬。

公子马上令柏隆脱手。

公子一愣，似明白过来：“你是说……”

鱼中计了。

虞衍亦不例外。路过桃叶渡时，虞氏的大船在江边停下了船。

“说辞不难。”我说，“只消想清楚陆氏等的筹算，自可水到渠成。”

“闲事还未说完。”他说，“陆笈心机精密，要压服他，只怕还要筹办一番。”

我望了望天空，云朵稠密，一弯新月时隐时现。

那人谢着恩，一边手忙脚乱地清算物什一边絮干脆叨持续谩骂，“就晓得喝酒，何管事如果晓得了，非扒了你的皮……”

我啼笑皆非，佯怒要挠他，他将我的手抓住。

这是我最喜好的部分，提到此事，我一下精力起来。

傍晚时，岸上和江上皆灯火透明，歌乐声从各色客船里飘荡出来，一派浮糜之景。往船上送酒食的店家络绎不断，敞开的窗上时而闪过舞伎婀娜的身影。

“公籽实在汲引鄙人。”他笑了笑，“鄙人驰驱四方，所图不过是得些衣食罢了，岂有甚弘愿。”

这话听上去意味深长，郭老迈目光一闪。

我说：“你说他两年前在雒阳住过一阵，想来他也传闻过我的事？”

“你求我。”

那些埋伏在划子上的人，都是柏隆按我的交代悉心练习了数月的，面上是官府里新招募的士卒，实则是只服从于公子的死士。他们来这里，不止是为了救人。如有了刺客，他们天然是捉刺客的官兵；若那些刺客不来，那么有几小我会去扮刺客，剩下的人扮官兵，混乱之下，留些指向虞松的物证。故现在夜不管如何，我都可将虞松的罪名坐实。

说罢，他没有持续下去，让我去唤人取来酒食，接待郭老迈。郭老迈亦非常见机，与公子把盏提及海盐迩来的闲事，一顿饭吃得颇是热烈。

公子亦笑：“如此，郭兄实在过谦。”说罢，他规复正色，“陈王那边不敷为虑，郭兄放心。至于后事，我等前面行事必慎之又慎，绝无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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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无廉耻：“恰是。”

公子没答话，扬起脸，在上面指了指。

郭老迈道：“故只消教那红灯升不起来, 此事也自可消解。”

公子没有接这话，微浅笑了笑，却忽而道：“郭兄在海盐，当有很多年了, 是么？”

公子了然：“你要教那些刺客提早行事。”

“就一下？”他不满。

桃叶渡远近闻名，渡口四周客舍酒坊林立，不乏蛮声百里的老店。故来往船只和客商若要落脚过夜，大多喜幸亏桃叶渡过夜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