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使者（下）[第2页/共3页]

“好，甚好。”陶氏擦擦眼角，“只是悠长不得女君动静，牵挂得很……”

刚下过雪，路过钟离县城时，远了望去，如同一个白头老翁。

“给秦王写信。”我说，“张弥之并非无能之辈，不会坐以待毙。赵王等人的雄师攻来之前，他必寻觅庇护，首选乃是秦王。”

“雒阳桓皙桓元初。”他浅笑，“三年前，我等见过面。”

这是我迩来第一次听到明光道的动静，忙问：“明光道拉起了兵马？是何时的事？”

伍祥看到我，骇怪不已，站起来，面上马上暴露忧色：“莫非是……霓生女君？”

我和公子相觑，各是茫然。

“小郎君也是本地人？”茶棚仆人听出了我的乡音，问道。

“张弥之和二王子逃出雒阳，必是回了东平国。”公子坐在榻上，手指在凭几上悄悄敲了一下，“赵王等人有十万兵马，就算只发一半攻打东平国，只怕那点残兵也抵挡不过一个月。若得胜返来，只怕赵王费事才方才开端。太原王、范阳王这几个，皆不是好相与之辈，若牵涉到论功之事，只怕又是一场大乱期近。”

我快马加鞭，驰骋到院子面前，望着屋顶上的人影，只觉心中一动，招招手：“那边的莫不是伍叔？”

公子皱眉：“如此说来，东平国兵马并未清算洁净？”

绕过一片树叶落尽的桑林以后，我瞥见了老宅。风中，模糊传来敲打之声，只见主屋的屋顶上有两小我，仿佛正在补葺。

我说：“与东平王和张弥之相较，赵王更抓紧急。”

公子一向未曾出声，听得这话，开口道：“我听闻豫州的夏侯衷，荆州的明光道都收留流民，这些人怎不去投？”

“怎会有利。”我说，“你去扬州乃是为了赋税。秦王亦须向扬州讨赋税，你将门路打通了，莫非不是帮他？”

“不是我是谁？”我笑眯眯道。

公子了然，道：“你欲秦王如何？”

“我早说女君该返来了。”他身后，陶氏带着两个小童走出来，将我的手拉起，一脸感慨，“昨日我等还去祭拜了云公，请他保佑你快快返来，果然灵验！”

公子：“……”

“这是预付。”我说，“你送到以后，王府中另有重赏。”

信使分开以后，我们备好浆食，也上马出发。

“说了。”褚义道, “三日前, 赵王以宗正之名, 调集雒阳宗室，到宗庙中祭拜先帝。东平王本不欲去，可赵王亲身登门，劝他同往, 好安宗室之心。东平王为赵王言语所动, 便往宗庙去了。不料赵王早已安排了数百甲士暗藏庙中, 东平王一到，即将东平王一干人等拿下, 以太皇太后圣旨数其弑君等罪, 将东平王当场枭首。”

我没想到公子竟然说真名，不由地愣了愣。

“阿媪和伍叔迩来可好？”我问，“田庄中统统可好？”

“霓生，”他说，“你总能将倒霉之事说成无益。”

公子道：“而后呢？”

“未曾。”褚义道，“只说是赵王摄政。”

待程亮和褚义二人退出去以后，公子道：“不想东平王倒得这般快。”

使者看着钱，两眼放光，马上将那信放好，笑道：“郎君放心，定然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