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求助（下）[第1页/共4页]

我脸上又是一热。

落日西下，我和公子向老张道别，仍与两个侍从各自赶着车，往城外走去。

老张道：“现下已近傍晚，女君要出城，自也不便在敝舍用膳。不过厨中有些面饼，女君可随老叟去取一些带上，出门在外，权作糗粮。”

这般时节，出城的人甚多，城门前堵得水泄不通。但那些查验的士卒仍毫不松弛，凡出城者，必查验体征，车顿时的货色也要一一检察，以防里头藏了人。

从雒阳到淮南有上千里路，实在不必急于一时出城。但这般时节，雒阳情势朝夕可变，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尽早出城才是。

我应一声，跟着他，重新坐到车上。

“此番我来，并非为传谣。”我说，“天下承平不久矣，我想在乱起之前，将淮南老宅的物什和耕户迁出，送往益州避乱。淮南到益州门路长远盘曲，此事我一人难为，故而来向曹叔乞助。”

夜里，我们在一户人家中借宿。仆人家送来饭食的时候，传闻我们从雒阳出来，便扳话起来。

我晓得他叫我来这里必是有话要暗里里交代，忙道：“老张但说无妨。”

老张目光一动，道：“先生和公子一定不须女君互助。”

公子浅笑：“恰是。”

老张看着公子, 面色微微一变, 有些惊奇。

我见他这般说，随即作猎奇之色，道：“本日妾在城中传闻宫中的天子和太后被甚么王杀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不由地看向公子，只见他望着马车，目光深深。

我问：“不过是过些兵马，仆人家何故如此镇静？”

“如此。”他说，“女君放心，信定然送到，不管先生如何定夺，老叟必遣人往淮南报信。”

“恰是。”仆人家似回想着，神采间尽是神驰，“那桓将军生得也好，比秦王还姣美，啧啧……”

公子浅笑，道：“霓生乃鄙人未婚妻，她的事也是我的事，自当同往。”

心想，跟三年前一样，这口风倒是严。

我不由地哂了哂，正想开口，却听他道：“另有桓将军，治下也甚好，秋毫无犯，可谓善人。”

我跟着老张走到庖厨里，他翻开锅盖，内里公然有些做好的面饼。

老张没说话，目光不定, 看向我。

“去扬州。”公子道，“有位叔父在那边行商，捎信来叫我兄弟几个去帮手，我等商讨之下，觉得可行。”

“走吧。”待得那仪仗畴昔，他看向我，淡淡笑了笑。

我晓得此事落在任何对当年之事有些体味的人眼里，都瞒不过，也笑了笑。

老张看向我，少顷，暴露笑意。

看着他一脸惊奇的模样，我笑笑：“你放心好了，我与元初有本日，亦是经历了很多盘曲计算，我岂是那等三言两语便可利用之人。”

我说：“此事说来话长, 不过老张放心, 元初与我等是一家人，如有甚话, 皆不必忌讳。此番我与他前来, 乃是有一事要向曹叔乞助。”

合法我们要通过城门，俄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和骚动。

“老叟晓得了。”他点头，“只是此事？”

我和公子相觑，公子正要说话，俄然，外头传来短促的脚步声。

“哦？”我随即道，“怎讲？”

“父亲！”一个十岁高低的男孩跑出去，道，“外头路上嘈喧闹杂的，像是要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