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射马(上)[第2页/共4页]
我整了整衣冠,承诺下来。
送他去官署的路上,我见到了沈冲。
我奉养在场边,旁观得正鼓起时,一个小婢来到,说淮阴侯的女儿沈嫄要见我,让我到楼台上去。
我说:“忌不顾忌,看人。本日之事,不过是另有人惦记罢了。”
“你算的?”
“畴前如何过便如何过。”我轻松道,“如祖父普通,每日巡巡田,看看书,如有了兴趣,便出门走一趟。”
“钱花了还会返来。”我眨眨眼,“莫忘了,我现在但是横行雒阳的豪奴。”
与公子酬酢过后,他看看我,莞尔:“你也来送元初入朝么?”
如果别家闺秀,我大抵味直接说没空。不过沈嫄是沈冲mm,爱屋及乌,当然还是要和睦些。
相别七年,相逢却只要一日。
“你别喂了,它吃多少也不认账。”曹麟道。
“我儿是个大人了。”大长公主感慨道,欣喜地用锦帕拭眼角。
我笑笑:“这与我们畴前做的事比起来,算得甚么乱子?倒是你,此番偷跑出来,归去恐怕少不得挨曹叔的打。”
“本日是本日,我也是焦急才如此。”曹麟嗫嚅着,却道,“倒是你,那作谶之事过了这么很多年,朝廷仍这般顾忌先生,你在雒阳岂不伤害?”
我说:“你放心好了,若见势不好,我自会脱身。祖父说过,如天下大乱,就让我去蜀中。”
曹麟眼睛一亮:“果然?”
二人车驾相遇,他端坐在车里,穿戴太子冼马的官服,儒雅漂亮。我已经好久未见他这身打扮,只觉看也看不敷。
每天天还未亮,我便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起家,毫无怜悯地将一脸起床气的公子拖起来,服侍他洗漱换衣。这比畴前服侍他上学更费事,因为官署有官署的端方,我不能再像畴前那样对付了事,让他仗着仙颜,随便穿点甚么也能独领风骚。
曹麟踌躇道:“可……霓生,这是你赎身的钱。”
可惜沈冲要去的东宫与公子要去的官署不在一个方向,二人说了一会话,便分道扬镳。
在淮南时,我曾问过祖父那谶言的由来。他说自古以来以分封定国者,乱象无不出三世。前有周王管叔蔡叔之乱,后有前汉诸吕之乱,皆是如此。
“哦?”一人道,“太子莫非连圣上的忌讳也不知?”
我瞅着他:“是么?你的钱囊给我看看。”
可惜祖父未算到我就在雒阳。万平生乱,我便要当即去蜀中么?
“回蜀中的路你还认得么?”我问。
场边上站满了人,而挨着校场的楼台之上亦是热烈。除了来插手马射的男人,很多女眷也入宫来,坐在楼台上喝茶赏景,居高临下地张望,兴趣勃勃。
到了官署前,公子下了车,整了整衣冠,对我道:“霓生,你归去吧。”说罢,他整了整衣袂,向晨光中的高门重檐中走去。
阿白身上的布被揭下来, 它终究得以透气,站在地上扑腾了一下翅膀。我看着它, 愈发舍不得, 一边摸着它的羽毛一边给它喂小鱼。
曹麟听得这话,笑了笑,不觉得然:“我归正挨打多了,很多这一次。”
迩来朱紫们皆是些噜苏的动静,倒是传闻天子又染了风寒,在宫中卧病了两日,政务也大多丢给了大臣。
祖父笑笑,说他已经活得差未几,应当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