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盟约（下）[第1页/共3页]

“哦？”我瞅着他，“你不反对？”

天子看着我：“云霓生，到了凉州以后，你便可教朕本领了么？”

公子点头，望了望周遭，道：“此地不成久留，将统统车运上船。”

先前秦王勾搭鲜卑人打击凉州，逼公子交出了我。而现在，公子竟然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教人沉迷。

二人酬酢着，各是平和客气，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宫中初见之时。

方才那阵仗，他在秦王面前实在扬眉吐气了一把，但是那是秦王。但对于我，这位神仙的气另有没消。

“与元初辩论了？”合法想着事，桓镶在中间忽而不冷不热道。

我拿出药瓶：“公子这般多话，还是睡一觉吧。”

见我出去，他嚷得更是来劲，道：“元初安在？我要见元初！”

“凉州虽弱，亦有健儿数万, 现在重整兵马, 足以应对统统来犯之敌。”公子朗声道, “鄙人出凉州前, 得知昌珖运营再度掠扰，亲率凉州勇猛之士深切羌地，将此酋拿获斩首。昌珖作歹多端，亦与众羌部积怨。鄙人已与烧当、卑禾、参狼等部立下盟约, 互不相犯, 共御内奸, 以保边疆安宁。”

“我何时说过要伤你。”我笑嘻嘻，“此去潼关另有几日，我在公子身边，定然服侍得好好的，一起给公子喂些粥水，不让公子饿了渴了。”说着，我停了停，语气一转，“不过旁事我倒是管不着了。”

“陛下要学甚本领？”我问。

桓镶面色不定，又仓猝往身上看了看。

天气已经不早，盟誓以后，秦王看着公子，道：“此往凉州，路途长远。保护圣驾往凉州之事，便仰赖元初。”

我有些讪讪，看看公子的背影，心中了然。

桓镶突然又变色，一下坐起来：“云霓生，你休拿这些傍门左道来威胁我，我就不信元初会许你伤我！”

石越等黄遨旧部，这些日子明显是操起了旧业，以漕户为粉饰，游走于各处水道之间。这些船，都是端庄的渡船，大的能载运车马。

我说：“留着为好。陛下和太后虽常日多在王府和宫中，但这一起不免有抛头露面之时，若恰好被见过天颜之人认出，只怕要节外生枝。现在天寒，这假须可在面上逗留旬日之久，陛下和太后且忍耐，到了凉州再撤除无妨。”

只听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二人将酒碗摔在了地上。

公子道：“殿下贤明。”

出舱以后，我特地又去公子和沈冲议事的船庐看了看，门仍然关着，守门的侍卫将我拦住不让进，也不知他们在筹议甚么。

“元初智勇双全，果名不虚传。”他的脸上浮起笑意。

世人不敢担搁，将车马装上了船以后，世人撑杆摇橹，将船驶离了渡口。

我将他手上的绳索解开，脱了外袍，给他将衣服换好。

我哂然。事隔三年，他还惦记取这个。

我凶险地笑了笑：“我做了甚，公子还不晓得么。”

不过雒水能通航的处所未几，且大多水浅，乘这些大船固然走得快，但走不很多远。不消半日，世人就要下船去走陆路。不过这充足了，就算有万一有追兵追来，也不会想到他竟然集结了船只改道，从而难觅踪迹。

公子又与沈冲说了两句话，沈冲点头，回身走开。未几，公子转头，目光与我相遇。

秦王又向天子和太后行了礼，而后，令人牵来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