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盟约（上）[第2页/共4页]

秦王这妖孽，一语中的。

顿时，我的脑筋里只剩下这三个字，只觉浑身轻飘飘的，耳根炙烤起来。

“不过讲了些事理。”说罢，我停了停，看着他，“元初，我有事，须与你和表公子商讨。”

“当然不是。”我说，“元初，你要保护圣上和太后回凉州，我要回雒阳和淮南应对后事，自当分头才是。现在你我虽分离，乃是为了长远筹算。”

“云霓生乃鄙人未婚妻，此番须随鄙人往凉州，望殿下莫加难堪。”

我心底暗自深吸口气，点头。

我虽已是孤身一人，但伍祥佳耦和阿桐他们似我的家人普通，不成不筹算。最好的状况，当然是保持安宁，不必颠沛流浪。淮南本郡兵马向来不敷自保，要达到这般目标，便是在还未生乱之前，将淮南置于一方充足强大的权势庇护当中。各方权势当中，最好的挑选，盎然还是秦王。可惜秦王的手不会很快伸过豫州，而不管是对扬州还是豫州或徐州而言，淮南都是缓冲拒敌之地，自古就是被当作粮仓和疆场的命，没有那个靠得住。

谢太后听罢，道：“秦王只求缔盟？”

公子应下，施礼退去。

秦王早已经在军士的簇拥下，站在火线。

特别是淮南。

“霓生！”惠风欢畅地跑过来，将我抱住，“你可真短长！”

中间的惠风一个劲咳嗽，表示我中间好些人看着。

此事，我为秦王设想之时，亦曾经为此考虑过。

我哑然。

上策不可，便只要下策。

沈冲道：“他去长安，也不过是为东平王所逼。而现在，就算东平王倒了，恐怕也不会有人跟着他拥立广陵王，光凭长安不成支撑好久，这事理他不会不知。只要秦王肯保圣上和太后全面，父亲那边我自有体例，杨氏和陆氏我亦可为之牵线。”

我说：“我不是白白为他做事，他也承诺了我，给我三张帛书，事成以后，我在上面写甚么他都须承诺。元初，你我这一番波折，的目标为何？莫非只是守住凉州么？你该想得长远些，你我虽会分开一时，却也可让你我早些摆脱。”

公子道：“恰是。”

先零羌，是近年来在秦国和凉州边疆崛起的一支羌部，善于袭扰，神出鬼没，一度成为两地西北方向最头疼的边患。这个昌珖就是先零羌的头领。他曾觐见过秦王，得了秦王招安，但没多久随即翻脸，就在客岁，他率兵五千，在秦国边疆劫掠了一番。秦王坐镇上谷郡得空亲征，由国中兵马追击，那昌珖却领着部众遁入莽原而去，无处寻踪。

“你要留下？”公子还未开口，沈冲讶然道，“为何？”

“元初意下如何？”

公子没说话，却将披在身上的皮裘大氅脱下来，不由地披在我的身上。

昂首，只见他看着我，神采笃定。

二人听完，各是沉吟不语。

“也不非常冷……”我的耳根烧起来，嗫嚅道。

我隔着两步远，站在公子身后。

我听着这话，只觉手内心不由冒出汗来。

只见那竟是一颗人头，虽用石灰腌着，五官却仍清楚可辨。

纵是火光摇摆，我也能发觉到秦王神采的窜改。

只见他淡淡一笑，道：“元初此言差矣，孤不准，她便不会走么？”

“元初。”他看着公子上前，暴露浅笑，仿佛方才差点动刀的事向来没有产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