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浮桥（下）[第3页/共3页]

“你既然这般看重秦王，为何要将他们交给元初？”他说。

“她在那边？”

杨歆正要答话，前面领头的军士道：“杨司马，渡口到了！”

但就在此时，火光骤亮，喊杀声四起。

世人没再担搁，拥着天子和太后，分开主路，投着通往西边的巷子而去。

也就是说，现在围攻而来的人当中，有擅长夜战的精美弩手。

桓瓖没再出声。

“这渡口已经为我等拿下，”杨歆道，“你方才说的女子，由另一队人马护送至对岸，与我等汇合。”

桓瓖愣了愣，定住。

这桥乃是以绳索将十几艘大船串连，上面搭梁，再搭桥面而成。因常日通行人数甚多，故而也做得非常宽广，可容两架马车并行，相向亦可不悖。数十人不久都上了去，河面不宽，没多久，便可到对岸。

“莫动！”杨歆即向世人喝道，“庇护圣上和太后，不成乱动！”

“秦王也不过十几万人马，你当真觉得他天下无敌？”桓瓖不觉得然道，“东边诸州诸侯兵马加起来，可有二十万。”

“公子可想晓得，我会让人如何为所欲为？”我在他耳边轻声道。

“公子尝尝？”

他一身玄色的锦衣，河风将四周火光吹得摇摆明灭，更将他面上的神采衬得深沉不定。

公子当真讲究，这般时候了还念着甚么君臣之礼甚么名正言顺。这边归君子多势众，直接把天子和太后带走便是，天子不是傻瓜，是好是歹他天然能想清楚。

“霓生。”这时，沈冲忽而道，“我未见到惠风，她去了那边？”

我感觉跟听他掰扯品德当真是非常风趣的事, 不过现在没有闲工夫, 拿着匕首并未手软：“我早说过，相互相互罢了。公子再混闹, 莫怪我部下无情。”

我说：“因为如许做，对秦王和天下都有好处。”

沈冲讶然：“怎讲？”

“秦王？”沈冲答复着，看了看我。

桓瓖瞪着杨歆，瞠目结舌，少顷，转头盯着我。

中间，桓瓖忽而悄悄地笑了一声。

杨歆又行了礼，上马，持续引世人前行。

谢太后道：“司马但走便是，不必挂虑。”

世人即上了浮桥。

林勋不是傻子，他们已经偷鸡不成，便不能再被秦王或者东平王的人抓住。杨歆没有杀人灭口，还给他们留了两条腿，他们自会从速逃脱。故而就算谢浚或大夏门出来的追兵追索到了方才遭受埋伏的处所，他们找不到人问话，而大夏门城外门路四通八达，在这般夜色里，他们也很难凭踪迹辨认出我等拜别的方向。

杨歆看了看我，点头：“确有。”

护驾。

只见四周沉寂非常，并无人影。浮桥前有栅栏，似城门普通，天明开启放行，此时本该是关着，却敞了开来，似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