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卫尉（上）[第2页/共3页]

夜深人静，卫尉署前，除了正门前的门房里有值守的将官了军士，别处皆是干清干净，没有丁点人影。

太极宫是天子的寝宫，也是内宫的中枢之地，卫尉署就在太极宫边上。

“别动。”我说着，细心地将面皮在他脸上贴紧。

他问得实在太多了一些，我阴恻恻一笑：“何止是打，可为所欲为，刀刺火烧砍头剁脚不限，公子不信，我这里另有些剩，能够一试。”

桓镶当过殿中中郎，对这般地界公然熟谙。落地以后，我发明这是一个放杂物的处所，到处堆着草料木料，约莫不远就是庖房。

故而我等千辛万苦潜入内宫当中才气对瞿连脱手，实在都是托了秦王的福。

“此人在营中有个着名诨号，曰半夜疯。”桓镶道，“他有酒瘾，夜里醉酒必定梦游，还会发酒疯杀人。畴前那刺杀东平王的刺客，便是好巧不巧撞到了此事。他身边侍卫皆晓得短长，每逢他宿醉，必不敢近身。”

我不解释，直接从袖中拿出那装mi yao的瓶子。

三人在阴暗处张望了一会，只见四周无人，桓镶正要往里走，沈冲将他拉住。

桓镶嘲笑。

我吃着一碗羊肉羹, 点头：“恰是。”

待得瞅见桓镶的面貌，愣住，又看看榻上躺得好好的瞿连，不成置信。

内宫甚大，董贵嫔宫室所处的这一片，都用以安设文天子之前的后妃养老。这些宫室本就冷僻，加上正值国丧，深夜里一片死寂。

沈冲看我一眼，只得也跟着出来。

沈冲还想说甚么，桓镶却不再多言，迈开步子，竟是光亮正大地走了出来。

“为何？”他问。

沈冲没接话, 看着我：“先从瞿连动手么？”

“如何？”沈冲已经等得有些焦急，听得动静，走过来看。

桓镶没说话，瞪着镜中的脸，左看右看，好一会，终究不再看。

这事既然要靠他出面，我自知不能计算太多，坑蒙诱骗，能藏多少是多少罢了。

我未几言，指了指不远处：“去看看那边有无水盆巾帕，拿过来。”

桓镶和沈冲对皇宫各处了若指掌，不必照明，走在宫道里天然就摸着了方向，一起朝卫尉署而去。

我了然。

统辖内宫禁卫的卫尉署，本来设在宫外。三年前秦王闹出了宫变以后，文天子将卫尉署设在了内宫里，以便再生出类似祸事之时，可随时将各宫内卫变更起来。

桓镶又看了看瞿连，猎奇地问我：“中了这mi yao的人，个个都会这般死睡么？”

“他当官已有四五年，你觉得还会似个侍卫普通勤恳？”

“当然不会。”我说。

“打得再短长也打不醒么？”

这皇宫中毕竟与慎思宫分歧, 就算是同一套运营, 各处枢纽也差别甚大。此中最要紧的一处，就是将谢太后和天子带出承露宫的体例。

桓镶仿佛对他被呼来喝去甚不乐意，走过来，道：“现下又如何？”

我先把通往屋后的窗开了，以备退走，而后表示沈冲去把门。他了然，即走到门背去，开一条缝，盯着内里。

待得那面皮做好，我揭下来，转头看向门背。

桓镶目光微微变了变，马上道：“不必。”

不远处的屋檐下点着灯笼，桓镶表示我，这里就是卫尉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