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密议（上）[第1页/共3页]

“见是可见，”谢太后道，“虽不似平常般晨昏定省，但东平王仍许他每日傍晚过来问一次安。”

室中再度堕入沉默。

我上前去试着推一把，两人皆一动不动，浑然如死猪。

谢太后似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道：“我母子，又要赴一场豪赌。”

谢太后沉默了一会，道：“此事与秦王有关？”

“心中有事便不免失眠，与其强行入寝，不若诵经安神。”董贵嫔伸手，将中间灯台上的灯芯拨了拨，淡淡道：“常日里老妇经常如此，宫中的人早见怪不怪。”

这话明显是为了撤销我心中的疑虑说的，我了然，未几问。

气候酷寒, 窗户紧闭着, 内里的人已经安息了，不见半点灯光透出来。

见过了谢太后，此事最要紧的一环就算落定了下来。

我转了转, 没多久, 找到了一扇半开的窗。我谨慎翼翼地将它全翻开，翻上去。半晌以后, 眼睛适应了室中的暗中，借着淡淡的光, 我看清了，这是寝殿里的一处小厅, 摆着坐榻案几屏风等物, 陈列未几。

谢太后不置可否。

定睛看去，只见这是用幔帐格开的一间外室，放着两张榻，上面躺着两个宫人。走畴昔看，只见这两人都生得粗圆健壮，不似奉养太后的宫婢，却似女牢里的狱卒。

谢太后长长叹一口气：“休咎相依，我母子现在能赖以保命的，便也只剩这点名义。只要秦王能护我母子安然，他要甚么，自可拿去。”

“云霓生。”她声音平静，“此番，又有劳你了。”

“圣上与太后经常可见面么？”我又问。

“何事？”董贵嫔问。

我说：“贵嫔可派一名内官去见谢长史，便说贵嫔腰疼又犯了，长史天然要入宫来看望。不过在此之前，贵嫔还须筹办好三件事，不然就算我比及了宫中，也不成脱手。”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我当年跟他说过的话内里哪句听上去像是承诺了他。

“太后怕人来谋刺？”我将那只小几放好，低声问道。

这小天子本年也就十四岁，不晓得从那里学来这么多鬼主张。而现在我来都来了，倒像是我真的践诺了普通。

就在我要靠近那寝宫的时候, 俄然, 听到不远处传来些低语声。

事不宜迟，我从怀里取出药粉，在二人的鼻间别离撒下去。

就在这时，那呼噜打得极响的人俄然打了个喷嚏。我吓一跳，再看去，只见她的头歪向一边，半晌，又打起了呼噜。

“恰是。”我说，“方才听太后言语，太后猜到了我要来？”

“外间那两个宫人，是东平王派来的，到时只怕会紧随不放。”谢太后道。

我笑了笑：“东平王和秦王之辈以天下为筹马，称为豪赌乃名至实归。而太后和圣上不过是想保命，这赌局小很多了，不过是抖擞一搏。”

“太后不认得我声音了？”我压着声音道。“我是云霓生。”

谢太后道：“可邕不在我这宫室当中，难道要两处动手？”

我点头。

“分开皇宫以后呢？”谢太后语气定下了很多，又问，“我母子便要去辽东么？”

谢太后道：“与我一样，每日被人守着，如同下狱。”

我双脚落地，无声地走畴昔。待得撩开幔帐, 只听一阵呼噜声传来，颇是清脆。

约莫是有了慎思宫之事，东平王对谢太后的看管比庞后上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