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墨麟(上)[第2页/共3页]
“本来如此。”他说,“待救出今上与谢太后,我必将他二人送往稳妥之处藏身。”
“长史方才不是去了东平王府上?”我说。
“说了。”谢浚道,“我父亲无贰言。”
我想,东平王为了扶立皇太孙,这般手腕都使出来了,内心头没藏着算盘才有鬼。
我又问:“张弥之可在?”
“桓府对我刮目相看,便会准予元初娶我么?”我反问。
谢浚看着我,目光微亮,欣喜点头。
故而听到何达这话的时候,我非常不屑。
谢浚道:“东平王非笨拙之辈,过于殷勤,只怕适得其反。”
谢浚道:“我先去拜见了东平王,而后回了一趟家中。”
谢浚目光一动,道:“你安知?”
我说:“此事我自会去办,长史不必烦心。”
谢浚仿佛回过味来,微微变色:“你是说……”
我说:“不会。秦王病重,他在张弥之面前所呈面孔,已是命在朝夕。长史可想,若这般景象是实,东平王对秦王身故后之事,将有何筹算?”
谢浚淡淡一笑,道:“确是如此。不但是我,东平王对全部谢氏也甚是虐待。今上即位以后,因谢太后之故,我父兄及几个堂表兄弟都得了升迁赐爵。”
何达约莫看我表示还算诚恳,交代我看好灯烛莫失了火,然后分开了。
谢浚有些无法:“那我还可做甚?”
我:“……”
这书架,有那么整整三排, 一本端庄籍也没有。满是些志怪轶闻,稗官野记。有那么好些书,都是我寻觅多年也找不到的古本和完本, 当我拿在手中,当真爱不释手。
谢浚道:“恰是。谢太后已无母家,东平王要立皇太孙时,是我父亲劝说皇太孙受命。”
我瞪着那些笔迹,愣了好一会。
但当何达托着灯台, 引我到书架里去翻阅时, 我俄然明白了秦王为甚么那么说。
“谢太后克日受了些风寒,身材不适。”他与我隔案坐下,道,“明日我母亲入宫去看望,我陪她同往。”
“东平王如何表示?”
“自是将他们救出来,用处更大。”我说,“皇太孙已是天子,到时不管东平王篡位与否,只要他以圣谕号令天下讨伐,难道事半功倍。且你可曾想过,宗室诸侯多不堪数,秦王要得天下,除有强弩坚兵,还了如何让天下人佩服推戴?最好的体例,便是效仿尧舜行禅让之事,若无今上,此事便成缺憾。”
不过谢氏作为百年大族,谢匡应当也不是傻子,这些繁华都是虚的,不至于那么轻易能打通他。
但动机一转,又感觉不当。宫中既然对今上母子监督得这般周到,那么外人与他们扳谈的一言一语,定然也不会逃出东平王的耳朵。我就算以此法靠近谢太后,也商讨不了甚么事。
“不与她商讨,如何行事?”他问。
小楼中静悄悄的,秦王的软榻也甚是舒畅,我坐在上面,倚着凭几,只觉闲适悠然。
“霓生,”他说,“我一向在想,你为何定要将他二人救出来?”
“大长公主那边,还须长史去联络,”我说,“长史可动手去办,不过须得埋没。”
固然我一向晓得秦王跟我一样, 不喜好看端庄籍,但我一向感觉,他约莫也就无事时翻来消消闲,而不会像我如许当真地当一回事。如我翻的这本别史,乃是前朝一名不干闲事的世家子, 不辞辛苦地四周搜索质料,经数十年汇编而得。全套稀有十本, 现在过了很多年,世事情迁, 能找到的皆零寥落落, 我也就见过十本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