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兵营（下）[第1页/共3页]

我说；“今上晏驾，周氏便已安身之地，沈氏亦然。至于桓氏，如殿下所言，乃弄权之辈，倒可凭世家名誉支撑一番。然天下兵权大多为宗室朋分，就算是再大的世家豪族，也只能凭借此中，择木而栖。”

我趁着中间无人，适时道：“殿下对元初有何筹算？”

“陈王大怒，遣人往豫章国发兵问罪。豫章王交出了常昆首级，此事便也不了了之。”我说，“此事关乎陈王脸面，故而未曾鼓吹开去。不过在扬州，豫章国海军之强乃是大家皆知，国中的漕路水道，从无匪盗流寇反叛。”

合法我张望着, 前面的秦王忽而转头来。

“云霓生。”走了几步，秦王忽而道，“你方才提出去凉州，实在不过是要孤许你与元初通信，是么？”

回到居庸城以后，秦王仍到那书房里去用膳。

秦王看我一眼，却似表情甚好。

此中最高的楼台上，有人正在用旌旗发号，而湖上的几艘船则跟着号令变阵。

我觉得他会不觉得然地奉告我，对于桓府和大长公主而言，他们有一万个别例让我就算拿回籍书也翻不了身。

我心中不由一动。

经历过大战的海军将帅，近在面前者，唯公子一个。想着，我不由地看了谢浚一眼。他骑马走在秦王的另一侧，无所表示。

廊下的灯已经点起，灯笼随风轻摆，地上的影子也绰绰动摇。

而虎帐的东北角, 有一处小湖。岸上建有高凹凸低的楼台, 而水边，一字排开很多船只, 从大到小，整整齐齐。

这是意猜中的事，我应一声，并不惊奇。

秦王不觉得然：“未雨绸缪, 永无太早一说。孤所虑着, 乃是当下海军中将帅皆未曾经历大战, 若与南边海军对阵，只怕要落下风。”

“须得看东平王手腕。”我说，“宗室亦诸多派系，东平王若不能弹压各方，则亦不成保持好久。”

秦王不置可否，但没有再问下去。

薛弼应下，施礼而去。

“东平王？”秦王看了看我，“如此说来，周氏、沈氏、桓氏等权臣皆不在你考虑以内。”

“元初非痴顽之人，不必提点，他也可辩白利弊是非。”少顷，他将茶杯放下，正色道，“现在乃非常之时，你亦不成等闲拜别。若想要元初放心，可写信教使者送往凉州。”

秦王闻言，看向我。

我说：“殿下可曾想过豫章王？”

秦王眉梢微抬：“嗯？这是威胁？”

我说：“殿下此时便修建海军，不怕太早？”

我瞥了一眼，只见那纸条甚小，一看便知是飞鸽传来的。

我一愣，看着他。

吃完以后，他无所事事，倚着凭几，又拿起一本闲书来翻。

“若要对抗南边海军，只怕还须从南边动手。”我说，“据我所知，南边海军，强者有二路。一是扬州海军，二是荆州海军。扬州海军为扬州都督陈王统帅，荆州海军为荆州都督乐安王统帅，殿下与其亲身演练海军，倒不如与二者结合。”

我：“……”

“此人乃江洋匪盗，前年纠集一众流寇，在扬州漕路上劫夺。客岁，他不慎劫了陈王的漕船，惹得陈王大怒，出兵围歼。然常昆仰仗水道逃窜，竟数度漏网。最后，他遁入豫章国地界，三日以后，为豫章海军所擒，枭首正法。”

“今上晏驾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