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契约（下）[第1页/共3页]

“大长公主？”我强压着心中的震惊，半晌，问道。

“你既与大长公主来往，到底为何又鼓励慕容显去围攻元初？”我忍不住，问道，“你不怕慕容显当真杀了元初，大长公主便会跟你反目。”

我说：“此约既是事成以后见效，自无所谓我违约不违约。”

“另有一事，孤忘了奉告你。”秦霸道，“三日前，孤接到周太后密诏，令孤领兵往雒阳。”

鸡贼。

不想竟是坐上了马车，啧啧。

在雒阳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为何河西战事的动静刚传到，大长公主就及时地脱手，把公子送到了关中都督的任上。必是有秦王提点，她早早做好了筹办。

马车旁的冯旦不住给我使眼色。

我拈起一块，尝了尝。味道并无不同。

我从袖中拿出一张预备好的纸，递给他：“民人买地乞贷尚要立契，何况这等大事。我与殿下虽是君子，但端方还是端方，此乃我与殿下的契书，烦殿下看一看，若无点窜，可签书画押。”

“如何，”秦王看着我，似饶有兴味，“当年你鼓励大长公主与孤通同，现在孤当真与她串供，你却又不解？”

当夜，我没有再见到秦王。

我觉得他会感觉我痴心妄图, 将此事回绝。就算要承诺，也定然还价还价再磨上几日一个月, 没想到他这般痛快。

我无法，眼看着那些马匹上都坐上了军士，确切没人筹算给我留一匹，也只好登上马车去。

我说：“殿下不欲我晓得？”

秦王抬眼看了看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又惊又恼，另有些后怕。从雒阳到河西，再到上谷郡，每一步都在他算计以内，连大长公主也似个傀儡版被他摆布，本身却浑然不觉。

秦王也不须人奉侍，一撩袍角，上了车去。

不过是辆马车，这日子，过得比雒阳那些弱不由风的闺秀们还会享用。

“此事本知者甚少。今上出世之时，恰逢先帝将继位，此事传开，于先帝倒霉。而先帝晏驾以后，今上继位，则更是严加保密，宫中晓得之人，亦不过乎周氏、沈太后及几位太医内官。”

“我不管要去那边，殿下皆不成禁止。”

秦王看着我，道：“孤在你眼中，倒似个贼人。”

我和蔼道：“殿下明鉴。殿下将来成了九五之尊，尘寰国法皆何如不得殿下，若出了不对，我也无处去讨公道。故而与殿下立契，当由六合鬼神监督，方配得上殿下无量之尊。”

我说：“殿下掌控边境高出东西，出门在外乃是家常便饭。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这般车驾当中，可如常措置各方事件公文而不至误事，岂言浪费。”

我说：“自是因为雒阳之事。”

“何意？”秦霸道。

“可解缆了？”秦王看着我。

禹王镇妖录……

“不感觉孤浪费？”

然这等大事，向来不是礼法可摆布。天下兵权，除了禁军，几近全都把握在各色远近宗室之手，不消想也会晓得，储君之争，将毫无疑问地会挑起一场腥风血雨。

秦王：“……”

我神采自如：“我帮手人，向来与别人分歧，需求之时，或潜行藏匿，或乔装改扮，不一而足。殿下既要我帮手，便当全然信赖于我，由我自行其是。只要最后成绩大业，些许末节又有何妨。”

第二日一早, 冯旦来叫我, 说秦王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