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细作（下））[第3页/共3页]

第二路，则是公子和长史俞峥。五十艘漕船的粮食不是小数，二人须得在邺城再行筹措，告急调往大营，同时为防这等事复兴，其他漕船，须得分拨兵马保护。

固然他的脸已经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但我还是认了出来，恰是昨夜那石越。

裘保在一旁闻言，道：“青玄，那天机不是你卜的？你问你表弟做甚？”

崔容和杨歆皆领命。

我亦笑笑。

我内心有些无法。固然经历了很多事，公子却还是拿我当全无自保之力的弱女子对待。

“何事？”我问。

石越看着我，神采不成思议。

公子却神采严厉，不待他们贰言，令世人分头行事，不得迟误。

石越忙跪起来，道：“公台明鉴！昨夜小人确要远走，不再与这些匪盗厮混，可走到半途，竟被他们追了上来，将小人一阵好打，关进了这猪棚里！”

“霓生，”少顷，他说，“我仍有一事不明。”

此人是原邺城都督部下的小将官，公子来到以后，感觉他才气不错，就留在帐前做了侍卫长。此人虽一面孔武之相，提及话来却跟青玄一样滚滚不断。说完了狗以后，又提及了高奎其人，没多久，他纳过几个妾得过甚么病我们都晓得了，还晓得他有关在屋子里偷偷穿女装的癖好。

公子点头，终究将目光从舆图上移开。

我深沉道：“此乃我问卦时，昊天金阙无上至尊天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示下……”

我看着他，道：“你那操船之技，并非渡船所用，乃是惯于在河湖行走才可练得。你的口音也不是武邑人士，而是巨鹿一带，若我未估错，就在大陆泽四周，你是大陆泽上的渔户。你插手这些贼人当中，不是为了落草，而是他们借着邺城四周水道出没，对官兵行动甚为熟谙，也最好探听动静，对么？”

“那五十艘漕船，粮草虽很多，但要解两万人之困，只怕远远不敷。”他说，“这黄遨藏了好久，果然不怕漏了马脚，功亏一篑？”

下首世人听得此言，皆无贰言。公子又与他们商讨一阵, 定下对策，兵分三路。

裘保应了，叮咛下去。

我想了想：“许是真的逼急了。两万人再是刁悍，断了粮草便难保不生变。黄遨再是狡计多端，也不成不养兵。”

“你留在邺城。”公子却马上道，“搜索细作之事交与裘保和青玄便是。”

此地向东五六里，是一处林木富强的荒山，不过并不太高，有小道通入。猎犬引着一百精兵钻入山中，未行多时，一片粗陋的屋舍鲜明呈现在面前。都是用粗糙的林木简易搭起的棚屋，有十几间，一看就是些落草之人临时藏身之所。听到动静时，有人从棚屋里逃出，未几则被追上捆起。而当军士将四周围住，将棚屋中的其他人等拖出来时，很多人仍一脸惺忪，看到四周官兵气势汹汹的模样，顷刻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