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前夫（上）[第3页/共4页]

“甚话？”

我看着他朝我走来，说不出话，不敢信赖，又惊又疑，只觉统统思路都成了一团乱麻，而跟着他近前，那模样愈发逼真，心却跳得缓慢。

虞琇盯着我，没再开口。

仆妇语气峻厉：“倪氏, 你莫放肆, 你那些事，我家夫人都查清了。”

小莺点点头，红着脸，目光盈盈地瞅着我：“他还带了个男人来，要……要见夫人。”

我肖想过无数次，某一日，如果我重新碰到公子，那是如何场面。

“鄙人忸捏，当年幼年不更事，乃至吾妻出走。”公子道，“鄙人追悔不已，苦寻好久，若非故交提点，几近不知此处。”

“恩公？”虞衍起首反应过来，猜疑地看看我，“县长所言的恩公是……”

虞衍看我一眼，语气陡峭下来：“自也是来尝一尝新茶。”

直到他站在了我的面前，那让我朝思暮想的面庞触手可及。

我不觉得然，眨眨眼：“夫人不肯？”

没多久，只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看去，倒是小莺。

“县长？”我问。

世人闻言皆讶。

“可虞公子非妾不娶，如何是好？”我眨眨眼，“虞公子的脾气，夫人不是不知。就算夫人将妾送了官，虞公子一旦晓得本相，迁怒夫人，只怕那婚事便再不得提。虞公子待妾情深义重，曾与妾指天发誓，如有变心，天打雷劈。这海盐县城中，亦只要妾能说动虞公子。”

我不晓得说甚么好，看着他，只觉有甚么触在心头上，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昨夜虞衍分开以后，我曾奉告阿香，今后如有虞氏的人上门找费事，她便去把虞衍找来。阿香干过一次如许的事以后，公然熟稔，虞衍来得非常时候。

“你不怕我将这话奉告文长？”她低低道，仿佛咬着牙。

“来做甚？”

我说：“阿媪问这么很多，莫非是要替官府做事？”

当然，我自傲只要我不现身，没有人能够发明我的踪迹，故而设想得最多的，乃是我去找他。但我没想到，他竟会找上门来。

人间的统统仿佛顷刻间消逝了去，占有我心神的，只剩上面前的阿谁身影。

说罢，他看着我，目光深深：“我说过让你等我，莫再恼了。”

虞琇冷哼：“你觉得我会信？”

“倪夫人并非孀妇。”柏隆干笑一声，道，“曲解，都是曲解。”

我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公子。

我内心好气又好笑。说了这么多，本来是为了恐吓我一顿。虞琇不愧是买卖人家出来的，无本买卖做起来倒是顺手。我本筹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躲则躲。不过事已至此，她亲身上门来又是热诚又是威胁，已经算是撕破了脸面，我若不如她所愿做个狐媚妖妇，岂不是亏了？

我有些惊奇，心想这虞琇倒不是个傻子，她的丈夫在州府当官，公然比别处有本事多了。不过我并不怕如许查，因为我当年去做籍书的时候，将我的名字记在了一户倪姓人家的上面。重编户籍本就是浩大庞大之事，疏漏百出乃不鲜见，府吏不会去一人一人查对有无，一些外嫁或者外出多年的人也经常看管不到。我那籍书上切实在实地落着官府的印，货真价实。就算真有浔阳县府的人在跟前，他们也不可否定。是以，只要我抵死不认，最多也只能算是当时给我写籍书的人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