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约定（未完）[第1页/共3页]

这些年我对公子使的诈也不能全然算坑人，起码公子被我练就了一身防骗的本领，平常的把戏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了用处。

阿洪只得收回击，道：“何事？”

虽是在暗淡的夜色中，但我仍然能感遭到那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半晌，变得敞亮。

“公子安知？”我问。

“霓生？”他的声音仍然带着初醒间的嘶哑，却已是复苏。

“霓生。”他低低道，声音不定，“这都是因为我。若非我推拒了南阳公主的婚事，又与圣上自请去岭南，母亲便不会迁怒与你，你就不会……”

我怔了怔。

“这药虽给了你，不过你须晓得我的本领。我畴前便可为公子挡灾，还能算得天机，乃是我身有异术。”我说，“这解药乃是压抑之物，服下以后，你自是无事。不过你我之事，只要你我晓得，若旁人听到半点风声，我可在千里以外做法，催动那毒物复发。”

室中温馨得落针可闻，我能听到公子安稳而悠长的呼吸。他仿佛怠倦得很，不晓得多久没有好好歇息过，就算在睡梦中，眉间也仍然微微拧着，仿佛那睡梦中仍有些烦苦衷。

我看着他，苦笑，轻声道：“公子不疑我是鬼么？”

“吵了起来？”我问，“吵了甚？”

院子里甚是温馨。

我听着这些话，心中莫名的有些欣喜。

我该与他说甚么？

“找到了尸首，然后呢？”我持续问。

因为那光照从门边的窗户透出去，我能清楚地看到榻上躺着的人。

阿洪道：“我也未曾说了甚做了甚, 我昨日和陈定回府以后即向徐内官覆命, 他未多言, 只让我等严守此事，不得说出去。到了昨日夜里，长公主和公子从宫中返来，公子发明你不见了，就到处去寻你, 闹了一整宿。”

“不疑。”

他定住。

“我又不是长公主，伤天害理之事还做不来。”我冷冷打断。

我钻出来，未几，双脚落地。

“走？”我说，“去那边？广州么？”

“闹？”我嘲笑, 道, “长公主既然要做成我出逃的模样, 莫非未曾让张内官将我的物什清理洁净？”

说罢，我伸脱手来, 伸开, 一颗药丸悄悄躺在手内心。

“这般焦急做甚。”我说，“我有事要问你，你须得照实答来。”

这话本应当是我奉告他，由他问出来，我倒是一时哑口无言。

“长公主没有禁止。”阿洪道，“还派人帮公子一道寻觅，直到本日午后，他们在城外的捞尸人那边寻到了你的尸首。”他说着，忍不住看着我，“那尸首莫非是你亲手……”

出乎我的料想，那榻上倒是空空如也。

“我晓得。”我低低道，“故而我来看看你。”

“公子得知以后，马上去看。世人都说那尸首就是你不假，定然是你偷跑时不慎落水灭顶了，但公子还是不信，一言不发地回了府，面色吓人。长公主去劝他，他便与长公主吵了起来。”

我悄悄地走畴昔，想将他看清楚些，在榻旁坐下。

我了然，看看阿洪，晓得从他口中也问不出再多的东西来，将药丸递给他。

我愣住，又往室中别处的坐榻看去，仍然不见公子的影子。

公子看着我，一动不动。

出到内里以后，我也不再磨蹭，借着夜色的掩蔽，一起走到了公子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