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尺素（下）[第2页/共3页]

接下来, 便是将这真人藏起，免得被人发明穿帮。这是临时搭起的帐子, 约莫是遵循行军来筹算, 所谓卧榻也不过是木板垫上席子, 再放上铺盖。玉鸢的随身之物并未几, 除了铺盖以外, 便是两只行囊。我翻开看, 内里不过些许金饰, 大多是平常替代的衣裳。不过看上去都并非粗鄙之物。我翻了两遍, 也不见尺素的影子，它的确不在这玉鸢手上。

我不再担搁，趁着四周岗楼的人被营中的动静吸引了重视，翻过鹿砦，借着夜色遁去。

那的确是个熟人，虽三年不见，但他的模样我决然不会记不得。

但是那样，也就意味着变数会更大。马厩里的阿谁小卒和躺在不远处帐中的玉鸢，这两人随时都有被人发觉的伤害，只要秦王得知了蛛丝马迹就会当即警悟，到时我就算放弃投尺素也不必然能安稳地走出这营寨……

但是没有。

但是将那两只箱子翻遍，我也没有找到尺素的踪迹。我又去秦王的卧榻上翻，枕头褥子都几近翻得飞起，仍然不见。

正暴躁间，俄然，我瞥到了衣架上的一件外袍。

“玉鸢姊，找到未曾？”内里那多话的小卒声音又响起，“可要我等帮手？”

不过于我而言，东西少，不是好事。我光亮正大地翻开秦王箱子，只见内里除了些衣服，便是一些书。这方面，他的兴趣倒是与公子有几分类似，不管去那边都要带上些，闲暇时翻一翻。只是公子闲暇时喜好看兵法策论，而秦王这端庄的领兵之人，看的却净是些艺文杂谈，诗赋汇编，我再往底下翻一翻，还翻出了两本神仙鬼怪的小书。

我忙走畴昔，往衣袂及各种能够藏物之处都摸了摸。

我学着玉鸢那不慌不忙的调子，道：“前帐那边风太大，我看殿下的衣裳不敷丰富，想过来给他取一件厚袍。”

恰是尺素。

那是我族叔的儿子，云琦。

我晓得本身方才说得的确太多了些，眼下之计，是从速分开才是。想着，我假装往前帐走去，待得避开了那两个小卒的视野，马上转往另一条营帐隔出的小道。

他们看上去都是不敷二十的小卒，想来常日与玉鸢处得不错，见面之下嘴甜又热忱。

未几，腰带上挂着的一把短剑倏而落入眼中。

除了铺盖，这帐中并无更大的物什，我看看四周，干脆将玉鸢拖到铺上，将褥子堆在她的身上。远远看去，像是方才落脚还来不及清算，褥子之类的草草堆着。

与玉鸢那边一样，秦王的寝帐里也并无很多陈列，固然起码有两口箱子，但其他物什也简简朴单，连卧榻也一样是用木板搭的。想想，如许并非没有事理。从辽东到雒阳，他们一起行进敏捷，自是不会带上太多辎重。

马厩那边已经被人发觉，天然是不能往那边去了。我飞速地借着各处营帐保护，另寻了一处鹿砦，将身上的裘衣和秦王那锦袍脱了，丢弃在一边，又摸了摸怀里的尺素，确保它还在。

云琦听得这话，脸黑得似锅底普通。

我说：“殿下方才用膳时，裘衣上不谨慎泼了些汤汁，殿下便脱了下来，让人拿去清理了。”

走神了一会，我感觉还是办闲事要紧，将邪念抛诸脑后，用心找尺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