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复仇（下）[第2页/共4页]

我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木盒，内里盛的都是描眉用的黛墨。取出些，沿着公子那姣美的眉毛各涂上粗黑的一道。

我点头：“太子妃昨日失落，当就是去了慎思宫。”

我又从怀里拿出一块刚才在桓府备好的白布条，上面涂了大块的朱砂颜料，似血普通。我将它缠在公子的额头上，几近挡去一只眼睛。最后，我将剩下的黛墨在他脸上再抹了抹，看上去像是因为打斗伤得非常惨痛。比及那张名扬四海的俊美面庞被毁得差未几了，我终究停下来。

我说：“赵绾有太后诏令，放秦王入城说得畴昔。且此时秦王这边出了岔子，赵绾必是在寻求自保之机，若能立个大功，乃是善莫大焉。他与范少傅算得旧识，范少傅和表公子去找他，乃是帮了他大忙，他定然尽力互助。”

公子皱眉：“那剑最好防身，怎放在房中？”

公子一讶。

“报仇。”

这暗渠只能容人躬身通过，公子这般拉着我，走得实在辛苦。我走了一段，忍不住道：“公子还是放开手，这般不好走。”

心机转了转，若我将此事奉告了公子，他大抵味去处秦王要。而以我对秦王品德的体味，他大抵不会错过在公子面前阴阳怪气说三道四的机遇。

公子道：“圣上复苏以后，即廷尉施和往慎思宫传诏招降，令皇后、平原王及庞氏等人入宫面圣。”

我和公子各不言语，将衣袍拿起来穿上。我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地上检察。前次出来的时候，我将用剩的蜡烛扔在了地上，以备不时之需。而现在出去再找一找，那蜡烛已经不见。

我天然不会让他如愿，道：“公子晓得入宫以后如何去找太子妃么？”

我一窘，毫无预备的，热气又冲上了头顶。

公子讶然：“京兆府？”他皱了皱眉，“可那赵绾先前放秦王入城，他当是秦王的人。”

“公子觉得，皇后等人可果然会出降？”

“霓生, ”他将我放上马, “你先回府安息, 我去找逸之。”

我问：“圣上对庞氏如何措置？”

我苦笑：“不知。”

公子和我走到那铁箅下，仔谛听了听。内里时而有些声音颠末，却似不是往这里。

秦王想得美。

公子伸手，将铁箅谨慎举起放到一旁，未几，直起腰探头看了看，仿佛感觉无妨了，转过甚来。

不过这些人也不过集合在城门外，那暗渠入口之处，虽有巡查军士不时路过，但仍有间隙可乘。

我点头。

我一脸平静地笑了笑：“割鸡焉用牛刀，公子放心好了，用不着尺素，我也可无恙。”

遵循计议，为了制止惹人谛视，前次出来的时候，皇太孙、沈冲、公子、桓瓖身上的侍卫衣袍都脱了下来，放在这地窖里。现在再下来，墙角倒还是堆着些，我拿起来看了看，却见只要两身。不消想也晓得，其他两身是太子妃和皇太孙用去了。

我说：“表公子和范少傅须得尽快才是，不然如有别人先一步发觉太子妃与皇太孙，难保被先行动手。至于兵马，东宫与皇宫皆难以留意，而廷尉施和虽在慎思宫外，其与长公主有连累，亦须得躲避。”

“只怕是知母莫过子。”我说罢，不再废话，道，“公子与我先去慎思宫。在那信中，公子务必教表公子抓紧，可直接由那暗渠进入慎思宫当中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