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复仇（上）[第3页/共3页]

我跟从豫章王从太极殿返来以后，蔡允元奉告我，天子虽还未醒来，但已经有了些醒转之兆，大抵就是本日以内的事。我本来筹算让豫章王持续假扮天子，待得天子醒了再行那偷龙转凤之事，如许便可神不知鬼不觉。但是秦王仍然没有给我如许的机遇，我只得跟他对赌，而筹马则是天子醒转的机会。

我忽而瞥见公子骑马走了过来，怔了怔。

我心中一喜，也不管秦王承诺不承诺，马上走到公子的身边。

但我到底还是有明智，耐着性子, 跟着秦王和一众将士在天子的銮驾前跪下, 向天子山呼万岁。

“可圣上和长公主如果问起你，我如何答复？”桓瓖无法道。

约莫是阳光变得晒了，我微微眯起眼睛，只觉面上一阵炽热。看着公子唇边暴露的笑意，我也笑起来，只觉心中仿佛烘着火，又像灌了蜜糖，满足而暖和。

秦王并无旁话，再拜谢恩。身后将士亦随之跪谢，再度收回震耳欲聋之声，几近将屋顶掀翻。

“你笑甚？”公子忽而在背后道。

我站在秦王的身后, 感觉没法赏识到他的神采实在有些遗憾，不过, 看到公子就够了。

这般明摆的逼宫之事，在他口中也能理直气壮变成赤胆虔诚用心良苦，让我这个旁人都听得脸红。

我在这太极宫中待到现在，实在甚为困乏，能回桓府去睡一觉，天然是恰好。不过，我也感觉桓瓖的话有理，对公子道：“公子不若留下。”

我点头：“嗯。”

心终究放下来, 我俄然有了被人撑了腰的感受，涌起一股雀跃的打动, 恨不得顿时跑到公子的身边去抱着他的腿说“公子秦王欺负奴婢公子定要为奴婢做主呜呜呜呜呜”……

“我也未曾笑。”公子马上道。

“功臣？”公子道，“功臣是他们，不是我。”说罢，他表示我上马。

“便说我另有事要做。”公子很有些意味深长，说罢，打一上马，分开了宫前。

天子未几言，在世人的山呼之声中，摆驾回宫。

我正跟在秦王身后，仍伏跪在地，直到天子的銮驾和侍从进了宫门，才站起来。

太极宫前，仍旧站着很多侍卫。公子携着我一起奔驰，才到宫门，便看到了桓瓖。

我窘然，忙把神采收起，道：“我未曾笑。”

我跟从公子在皇宫的宫道上走过很多次，但从未像现在此次如许，盼望过这宫道再长一些。但让我绝望的是，没多久，我就瞥见了太极宫。内心不由抱怨起当初修建宫室的工匠，他们如何这般懒，将宫道再苗条十里几十里不好吗？

我一愣，想了想：“储君？”

他仍骑在顿时，俊美的脸上无甚神采, 虽只在腰上配着一柄长剑，却自有一股傲视之气，教人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