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破局（上）[第1页/共4页]

当时，他凭着我脖子上的玉珠将我认出来，必定也会思疑我易了容。现在想起来，倒是我被揪住了马脚。

将天子和豫章王换返来，比易容快多了。

宁寿县主一向未曾说话, 看了看我, 亦跟从而去。

豫章王点头，正要入内，王府面前的侍卫却并不让开。

宁寿县主望着他，少顷，咬咬唇，承诺下来。

豫章王没法，只得黑着脸，依言将兵器交出去。

我心中一热，看着公子，笑了笑：“如此，端赖公子。”

公子：“……”

此言出来, 世人皆变色。

豫章王到底算得沉稳，没多久, 平静下来, 抚了抚额头，道：“此事，容朕思虑半晌。云霓生留下, 众卿都下去吧。”

豫章王浅笑，悄悄抚了抚她的肩头，对潘寔等人正色道：“圣上怠倦，正在安息。孤方才恰好醒来，闻得了秦王之事。方才圣上睡下前，令孤与这侍婢一同往秦王营中。”

一个生得非常姣美的侍婢走过来，冲我笑了笑，往我身上摸来摸去。未几，从我怀中取出了公子的那把尺素。

“公子，”我不与他解释很多，道，“待得圣上醒来，对先前醒转临朝之事，必是无所影象，公子须得将现在情势奉告圣上。”

“恰是。”我浅笑。

那易容之物，用酒水擦拭既化作米汤普通，一点陈迹也不会留下。而豫章王和天子看上去，不过是都没有了胡子。

“玉鸢，不成无礼。”这时，谢浚走过来，淡淡道。

我说：“谢公子跟从在秦王身边，我家公子好不好，莫非还须得问我？”

豫章王“哼”一声，低低道：“就算他真是生了疑也无妨。他不是要圣意么，干脆就让圣上亲身驾临，孤不信他果然敢挟持天子。”

“太子妃不见，而皇太孙安好，可见是太子妃本身走的。”我说，“如果有人要动手，不会只对于太子妃而放过皇太孙。”

公子：“……”

秦王的落脚之处，就在□□。

我说：“恰是。”

宁寿县主倒是神采一变，道：“父王不成去。”

我紧随厥后，才走出殿前，俄然见一人仓促来到，倒是公子。

“怎会如此？”我问，“皇太孙呢？”

豫章王吃惊。

而我，他们也没有放过。

“秦王正在王府当中。”谢浚浅笑，“已等待多时。”

豫章王一行，已经先我一步入内。眼看着他们穿过前庭，往堂上而去，我正要跟从厥后，带路的人却将我拦着，非常客气道：“殿下在后园里等待女君。”

我说：“公子须得在宫中守着圣上，等圣上醒来。”

“便是我等真去，他才不会动手。”我说，“殿下莫忘了，圣上还在宫中。”

“秦王这般无礼，必是有诈。”宁寿县主道，“梁王还在秦王手中，若父亲前去，秦王再将父亲扣下，宫城当中便无人可抵挡。”

待得门翻开，世人看到豫章王走出来，而天子卧在榻上，皆暴露惊奇之色。

我点头：“不必。”

“父王！”宁寿县主忙走上前来，望着豫章王的模样，又惊又喜。

她看着我，目光锋利，喜怒不辨。

他们已经兵临城下，与内宫的保卫隔着数丈对峙，却毫无咄咄逼人之态；官员出入，亦不加禁止，反倒是内宫这边非常严峻，奉豫章王之命，不准闲杂人等入内。秦王带来了数万人，自须得安设之所。我从内宫中出来，只见那些兵马沿街驻扎，有的处所还搭着帐篷，却与民人相安无事，并未见有强征民宅的迹象，街上行人来往，亦是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