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你束发[第1页/共3页]
梁澄在内心捶胸顿足,佛祖在上,他做甚这么大声啊!
如果梁澄在此,定会惊奇此人竟然是本该在东都的娘舅,护国大将军李度秋。
梁澄有些哭笑不得,“这如何能信,师兄只是还未曾见过澄心心硬的一面。”
“你记得。”李度秋笃定道:“她现在是静水宗宗主,平生不得嫁娶,你们母子,天然没法相认。”
“哦?”一念挑眉,“师弟另故意硬的时候?”
李度秋却兀自讲下去,“当年你母亲游历至边关,恰逢突厥犯边,滕王奉旨领兵,我为左路领将,滕王遭漠北独鹰骨骨哈木刺杀,所幸得你母亲施救,厥后先帝病危,急诏滕王回京,你母亲随滕王一道归去,彼时突厥未退,先帝留我镇守,不想一月后却传来滕王谋逆被斩之事,你母亲要我为滕王昭雪,但是明元帝已然即位,统统灰尘落定,李家自来忠君不二,不能毁在我手里,我便回绝了。”
梁澄因而一顿,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式,一念轻笑,“师弟如果忍不住乱动,师兄就又要滑出来了。”
“多谢圣上垂怜”梁澄轻笑,对飞月道:“安喜平已走,此后你二人轮番卖力船上庶务。”
言毕,李度秋最后看一眼沉默不语的一念,回身拜别,几个飞踏间,便消逝在茫茫松林间。
不知哪来的几卷乌云,遮住清冷的月辉,江边的松林里,寒鸦噤声,只要积雪从松枝上滑落的声音,扑簌簌的一声,显得这雪间松林愈发沉寂。
来到前舱时,一念早已端方地跪坐在软垫上,案上也备好了早点,简朴的两道素菜和一小碟酱瓜,两碗八分满的白粥,正冒着缓缓白烟。
李度秋神采庞大地望着一念的面庞,像是透过他回想着谁,“你可还记得本身的生母?”
“不,”梁澄没有一丝踌躇,“即便他有苦处,向我悔过,发誓再无欺瞒,倒是与我无关,因为在他挑选欺瞒的时候,我和他之间,便再无干系,我亦不会为了他的欺瞒,难过悲伤,乃至是痛恨。”
屏门被悄悄推开,流云飞月一一而入,单膝跪道:“见过少爷。”
“……师弟的确,非常心硬。”一念的垂着眼,最后为梁澄束上发带,稳稳绾住,套上玉冠,然后向后一退,道:“好了,师兄绾好了。”
木梳顺着他满头乌发梳下,他从恍惚的铜镜中,看到师兄低垂着眉眼,像人间最慈悲的菩萨面相,嘴角噙着暖暖的笑意,在泛黄的铜镜里,看起来就仿佛融融的春日。
流云昨晚便已晓得安喜平被少爷撵走,天然早已考虑好这些题目,因而问道:“少爷,热水已备好,可要洗漱?”
俄然,一念的指腹拂过他的耳垂,梁澄顿时一个激灵,屁股分开坐垫起了起。
一念放下胸口的执礼,两臂随便垂落身侧,足尖微开,看似漫不经心,倒是一个能够随时起势进犯的姿势。
一念缓缓地把头发都收进手里,不自发地放慢行动,手指在和婉的发丝间穿越,神情间非常享用,“我听人说,头发又细又软的人,性子也软,我看师弟,性子就软得不幸敬爱。”
“自相国寺一见,便有一事叫李某夜不能寐,因而李某着人暗查一番,却发明诸多偶合,今早本要驱车拜访,却发明你们提早离寺远游,所幸李某发明澄儿身边暗卫的行迹,这才一起坠着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