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念受伤[第1页/共2页]
三人一一登船,船夫呼喊一声撑船离岸,梁澄让安喜平先出来,单独来到船头,眺目远方,巍巍城墙渐行渐远,暮烟千嶂,雪没芦岸,江天连成一片,一阵西风将帽檐边的白纱向两边吹开,面前俄然吹来一粒雪花。
梁澄不敢再担搁,打横抱起一念,正要叫安喜平,却见安喜平和流云俱都昏倒在地,连两个船夫也倒地不醒,莫非方才有人暗害,师兄为了赶走刺客,这才受此重伤?
“是这个理,要我说这些江湖草泽整日斗个没完,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朝廷就该禁武哇!”
南水北琼一战,在坐很多江湖客天然不肯错过,又有几道身影闪过,本来来宾满座的芳客来,顿时只剩一些瑟瑟缩缩的平头百姓,与满地杯盘狼籍。
“这哪另有假,当年太.祖麾下慧觉大德和玄机道尊便是如许的人物!”
下雪了……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隔着一道父辈血仇,或许便是平生的兄弟与知己,但是这些早已多思无益,现在他早已不是太子,对父皇母后,亦是偿过一命,问心无愧,不管孟留君要对父皇做甚么,那也是父皇的因果报应,至于济儿,有母后与李家看顾,多他一个,也无甚感化,还会招来母后的讨厌,不如就此淡过。
一念悄悄点头,声音里透着衰弱,刚道一声“无事”,便整小我栽倒在梁澄怀里,一张毫无瑕疵的脸此时惨白如纸,连唇色也变得淡淡的,顿时把梁澄心疼得不得了。
梁澄一手按向安喜平局背,点头道:“喜平,不得无礼,不关师兄的事,还不向上师赔罪报歉?”
安喜平见一念一向抱着梁澄不放,因而跑到梁澄身边,扶住梁澄的手臂,瞋目瞪向一念,“抱着我家少爷不放手,你这是要何为?”
而此时本在舱内打坐的一念俄然捏住袖内的囊袋,右眉一扬,身形一闪,呈现在梁澄背后,听到身后传来安喜平和流云的脚步声,一念突然脱手,出其不料地飞出数道真气,一毫不差地点中安喜平和流云的周身大穴,在二人惊怒交集的瞪视下,袍袖一挥,两人顿时双双倒地,再一丝声响。
“唉,好些事还得靠这些江湖人,像我这走南闯北的皮货商,哪次能少得了镖客,现在东北边不知哪来的一伙碧眼黄毛,建了个圣衣教,自称天帝圣徒,占了靺鞨族的地盘,以往我都是从靺鞨族手里采的皮货,现在可好,说我甚么异教徒,抢了我的货,要不是当时雇了些个妙手,性命都要交代了,这世道难啊。”
一念右手结印,九转摩罗心诀缓缓运转,真气逐步凝集,眼看两枚血舍利垂垂集合,仿佛就要融会作一粒,却如何也没法完整相容,一念额上垂垂沁出一层盗汗,眼眸深处再次满盈起阵阵血雾,眼看就要胜利,梁澄的那枚血舍利却俄然一黯,坠回掌心,一声闷哼响起,一念迅疾收起血舍利,后退一步,单膝跪在船面上,咬牙咽下喉间的腥味。
话题不知不觉间便偏僻了,而二楼雅间里,梁澄被一念揽腰后退,避过孟留君的视野以后,心神尤是不定。
梁澄内心更是歉然,“方才多亏师兄,不然叫武阳候认出我来,只怕此行会另刮风波。”
“话可不能这么说,太.祖当年光复燕云十六州,退胡于漠北千里以外,很多江湖侠士,各大门派都出了很多力,现在突厥吐蕃还是虎视眈眈,传闻那些个塞外妙手年年都要来中原寻人比试,我看着清楚就是摸索,如果禁武,岂不因噎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