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桂圆蒸鸡[第1页/共4页]

***

阿鱼过来以后，张瑞对身后两个小黄门使了个眼色，尖声怪调地说：“给我打。”

杨红珍见这架式不对，赶紧赔着笑容探听：“张公公，出甚么事了？”

阿鱼再见到谢怀璟的时候，头一句话便是：“太子殿下真讨厌。”

阿鱼又问：“那太子殿下长甚么模样？”

但是这个形象在今晚幻灭了。

谢怀璟：“……如何了？”

那些新来的宫女也不过十一二岁，都是脸皮薄的小女人，挨了骂也不敢顶撞，只会默不出声地抹眼泪。

时近傍晚，胡秀衣切好了葱段和姜片，呈给阿鱼。阿鱼寻了一个大蒸碗，将葱姜放了出来，又放了各式调料，最后撒了一把桂圆。接着翻开一旁的锅盖，把里头的仔鸡捞了出来，谨慎翼翼地搁在蒸碗里头，而后淋上鸡汤，将蒸碗放进蒸锅。

阿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巴掌抽懵了。她下认识地捂住脸，不知所措地望着杨红珍，“姑姑……”

谢怀璟笑答：“那是天然。”还添了很多赞美之词，“且太子为人随和，办事井井有条，待人耐烦全面，不以位尊而肆意妄为，非常温厚良善的一小我。”

阿鱼的任务就是教胡秀衣切菜、剁肉、做一些简朴的菜式，让这个小女人尽快适应司膳房。别的还要盯紧了别让她出错——胡秀衣是归阿鱼管的，她如果犯了错，阿鱼也得跟着受罚。

统共五个新来的，阿鱼分到的是里头年纪最小的阿谁，姓胡，名秀衣，才十岁，性子有些脆弱怯懦，刚来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说，日子久了，才垂垂开畅起来，偶尔也会和大师说谈笑笑。

方才杨红珍递出去的荷包沉甸甸的，阿鱼看得清清楚楚。

她捂着脸，那两个小黄门就没有再脱手，张瑞用脚踢了踢他们，道：“死人哪？接着打啊。”

谢怀璟回到承文殿后，便让人把张瑞叫来。张瑞还觉得是甚么功德，喜颠颠地过来了，才行过礼，就听谢怀璟诘责道：“传闻你前几日，去了一趟司膳房？”

胡秀衣泫泫然地走了。

杨红珍解下随身的荷包，递给张瑞，道：“还请公公行行好……这丫头本年才十二，扛不住打。”

张瑞是吧？他记着了！

杨红珍微微一怔，从速让人去喊阿鱼。

阿鱼“嘘”了一声，说：“是杨姑姑让我送来的。你们明天好好学端方，别孤负了杨姑姑的情意。”

阿鱼躺下，盖好被子，内心把太子骂了一万遍。

“就前几天，我做了一道桂圆蒸鸡，没有把葱姜去了，他就让一个叫张瑞的公公带人来打我，还是掌嘴。”阿鱼一想到杨红珍低声下气地哀告张瑞的模样，内心便是一阵惭愧，“厥后杨姑姑使了很多银子，张公公才收了手。”然后指了指本身的脸，“你如果早几天来找我，我这脸都肿得没法儿见人。”

阿鱼见她哭得比本身还悲伤，反倒不晓得如何说她了。

——戌时三刻，一个内监领着两个小黄门来了司膳房，阴阳怪气地说：“今儿给承文殿备晚膳的都给我出来。”

常福道：“那敢情好。这桂花得从速摘下来，你瞧瞧这天，都刮风了，过会儿一准下雨，桂花淋了雨就不香了。”

小宫女们抹着眼泪应“是”。

阿鱼正拿着鸡蛋滚脸，脸上火辣辣的疼。她道：“确切是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