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蟹黄灌汤包[第1页/共4页]
毕竟是僻远的“废太子宫”,剥削主子的饮食向来是心照不宣的伎俩。
但是好景不长,徐贵妃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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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璟寂静了一会儿。
阿鱼惊骇极了。她听那些年长的宫女说过,这宫里是有冤魂的,指不定……指不定这道黑影子就是!
钱永惠“嗯”了一声,顺手拿了一把扇柴火的葵扇扇风,轻声抱怨道:“这大热天的。”
谢怀璟觉着,司膳房应是按例把应有的饭菜送来了,只不过这中间被崇恩殿的宫人们顺走了。
主仆两人势单力薄,毕竟还是被赶了出去,只幸亏偏僻的崇恩殿住下了。
想到这儿,阿鱼不由颤抖了一下,顿时悔怨刚才让燕仪归去歇息了,现在连个陪着壮胆的人也没有。
隆冬昼长。即便时至傍晚,崇恩殿后枝繁叶茂的矮树仍旧泛着深翠的绿意,蝉鸣宏亮而悠长。
阿鱼点点头。她把碗筷一一摆好,将灶台清理洁净,最后把厨房打扫了一遍。见诸事都已清算稳妥,就熄了蜡烛,正筹算走,俄然闻声窗棂“吱吖”响了一声。
说是“回屋”, 实在就是去司膳房南面一间低矮的屋子,屋子里陈列简朴, 只要一张木板搭的大通铺, 边上摞着两个放杂物的桐木箱子。
见到了活生生的人,阿鱼便不再惊骇了。她问道:“你是谁?来这儿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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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阿鱼满足地眯起桃花眼,吃完了便往榻上爬,“我们从速睡会儿,再过一个时候,又得为各宫备晚膳了。”
谢怀璟还是沉沉地睡着。
屋子里刚熄了蜡烛,黑黢黢的一片,阿鱼也看不清那道黑影在哪儿,只能闻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后背紧紧贴着灶台,摸了一把菜刀揣在怀里,颤颤巍巍地问了声:“谁、谁呀?”
是以徐贵妃更加有恃无恐,一应器物仪制都对比皇后的规格。上个月,徐贵妃自行搬进了先皇后的故居——凤阳宫。
燕仪从怀里摸出一枚绿豆糕,掰成两半,一半本身吃了,另一半送到阿鱼嘴边,道:“你尝尝,杨姑姑中午才做的,这块切得欠都雅,她让我扔了,我没舍得。”
当朝太子谢怀璟,也是个运气不太好的人。
谢怀璟心头一跳,茫然地展开了眼。
阿鱼便减了冰糖的分量。又盖上锅盖焖了一会儿,才把整锅乌梅汤盛出来,滤出汤汁,撒一把干桂花,倒进瑞兽穿斑纹的扁方壶,搁在楠木托盘上,端到钱永惠面前。
燕仪正在清算锅碗瓢盆,嘴里不满地嘟囔着:“全部宫里就她花腔多, 仗着怀了龙种,每天都要变着法儿地吃山珍海味,送膳还不准迟, 凡是迟了一刻半刻,我们司膳房高低都得挨罚……当真觉得司膳房是她一小我的,皇后娘娘在的时候, 也没她这么浪费。”
阿鱼把乌梅和陈皮洗净,放进青花缠枝边的炖锅,甘草斜切成片,一并扔下锅。燕仪添水,燃烧,加柴,没过量久,锅里便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燕仪换了小火,阿鱼盖上锅盖,几味食材渐渐地烹煮着。
面前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看上去和本身的年事差未几。头发梳得狼藉,衣裳半旧不新,看不出是哪个品阶的宫侍。气度倒是安然,明显是他偷偷翻窗出去恐吓人,他却站得笔挺,神采磊落安静,没有半点惭愧羞恼的模样。
宫娥寻了张矮几,把饭菜摆在上面,说了句“殿下请用”,便自顾自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