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糖蒸肉[第2页/共2页]

明天除夕，这菜不是做给那些朱紫们吃的，而是给司膳房的宫人们做的年夜饭。

杨红珍细细品了品，笑道：“不错。阿鱼的技术更加好了。”

“阿鱼。”待她走近了，谢怀璟便摸出一块腰牌，放到她的手心，“明日宫宴摆在正仪殿，你直接出来就行，也不必混在侍膳宫女的步队里。如有人拦你，你就把这块腰牌给他看。”

宫女凡是只过整寿——就是二十岁那一年的生辰，等这个日子一过，就能去十二监那边领文书，清算清算分开皇宫了。

不过大多数朝臣还是支撑他的，他们真的把他当作了值得跟随的储君。传闻平阳大长公主在家停止宴会的时候，也曾盛赞太子“资质卓绝，将来可期”。

以是出锅以后，那五花肉的鲜香里便异化着几分红糖味，却也甜而不腻。阿鱼找了个粉彩九桃的瓷盘子，把蒸碗往盘子上一倒扣，那红亮醇香的糖蒸肉就一层层地叠在了盘子上。

她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连续半个月，阿鱼都没有再见到谢怀璟，只当谢怀璟位低人轻，并没有把她安插到宫宴上的本事。内心虽失落，却也感觉无可厚非——毕竟连两位司膳女官也没有这个本领。

来人是谢怀璟。他见阿鱼出来了，眼中便不自发地透暴露笑意。这半个月以来，他都在朝臣和父皇之间周旋。父皇仿佛不像先前那样信赖他了，本来朝中的奏疏都是他看过以后再呈给父皇，碰上无关紧急的小事，他也能够直接命令。但他这趟从西南返来以后，父皇就叮咛了，从今今后，朝中的奏疏再不必经太子的手。

谢怀璟回到承文殿，听内侍道：“慈寿宫摆了家宴，陛下、柔则公主都畴昔了。太后娘娘方才差人过来，说是让殿下也去坐坐，一起吃顿年夜饭。”

谢怀璟本想说“谁要你还了”，但看着现在昏黑的夜色下，阿鱼那莹润光亮的小脸，被暖黄的灯笼照着，平增了很多隽永和顺。她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贴在眼下，投出淡色的暗影，又显得昏黄而安好。

阿鱼点头：“糖蒸肉刚刚才出锅呢，口味偏甜，也不晓得你喜不喜好。梅花酒香醇得很，最适合配着荤菜浅酌，但也不醉人，不会误了你的差事。”

谢怀璟问她：“都是你做的？”

明天是除夕，亦是团聚之日，太后派人来请，天然不能推委。

阿鱼给杨红珍递了双筷子：“姑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