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茄鲞[第1页/共3页]
谢怀璟又道:“你如有甚么措置不了的事,固然奉告我,我替你想体例。”
阿鱼娘也有些意动,但心底另有一股子游移——这么久了,她都没见傅延之开口说过话,别是个哑巴吧?
谢怀璟也没细问,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厥后傅延之一向待在江宁,逢年过节要么和万老爷子一起过,要么和沈家人一起过,进学也是在沈家的族学。直到沈家出了事,才回到燕京的定远侯府。
正说着,几个大臣走了出来,跟筹议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夸起了太子:
阿鱼说:“还真有一件事……”她觑了觑谢怀璟的神采,声音更加游移,“也不晓得你有没有门路……”
再见到徐贵妃的时候,天子便是一脸惭愧,好久才道:“朕封你为后……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当初天子说“出产以后再做措置”,只是权宜之法,并不是真的想措置徐贵妃。现在听了太后的话,一句也不敢接,灰溜溜地走了。
天子悠悠道:“如此,将功折罪……”
入了腊月,黄澄澄的腊梅便次第开了,香气袭人。阿鱼摘了好几朵,晒干了储在罐子里,闲暇时便拿来泡水喝。
当时候阿鱼娘正怀着阿鱼,瞧见傅延之莲藕般的小胳膊小腿儿,满心的母爱都要溢出来了,得空便要拿拨浪鼓逗他玩。
阿鱼五岁那年,服侍的丫头们拿绸布和金丝线缝了一个小绣球,巴掌大小,刚好能让阿鱼放在手中把玩。拼缝的傍友都用鎏金的银丝缠着,看上去亮闪闪的,也有些重量,不至于轻飘飘地让风刮走。
阿鱼的二表兄是万氏的独子,也是定远侯府的二公子。姓傅,名延之。因他上头另有个庶兄,以是排行第二。这孩子体弱,自出世起,三病六痛就没断过。长到一岁多,还不会咿咿呀呀地说话。万氏感觉江宁水土养人,就把他送到外祖野生着。还起了个饱含期盼的乳名——阿壮。
太后熏着檀香,手上捧着一卷道经,淡淡道:“先前我让你赐死徐氏,你说等她生下孩子再做措置,现在皇子已经落地,也是时候措置了。”
太子谢怀璟也终究回京了。
谢怀璟:“……说说看。”
两个长不盈寸的桃核,一个刻了一艘画船,三层高,雕窗绮户纤毫毕现;另一个刻了一叶小舟,舟上坐着一个耄耋老者,两手各抓着一条桨,正在奋力地荡舟,栩栩如生。
司膳房也只好把徐贵妃的炊事往繁复邃密了做。就拿早膳来讲,小米南瓜甜粥要煮得烂烂的,还要加上炖好的燕窝;小笼包子的肉馅儿只用猪后腿肉,拿捣碎的菠菜汁、胡萝卜汁和在面团里,摊薄了捏成各色包子皮;细致多汁的贡梨,都要切成大小不异的长条,炸成金黄金黄的,沾上浓稠的糖水,做成拔丝梨子。
谢怀璟回京后的第二件事,就是去找阿鱼。
“定远侯夫人是我娘亲的旧识。”固然阿鱼感觉谢怀璟非常可托,但她也没有把真相和盘托出,“我想见一面侯夫人。”
人道是:“与君初了解,如同故交归。”他与阿鱼大略就是如许。
厥后阿鱼呱呱坠地,万氏领着两岁大的傅延之过来,指着大红襁褓里的小人儿,说:“这是二姨母家的mm。”
刚出世的小娃娃,一身的细皮嫩肉,看上去粉扑扑的,圆溜溜的眼睛像一对水葡萄。傅延之打量了好一会儿,字正腔圆地喊了一声:“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