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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虽心境腐败,但纪婉青却从善如流,扬起一抹欢乐的笑意,徐行上前,“婉青服从。”
纪婉青心中波澜不兴,若真是亲热,方才就不会让她叩拜大礼行罢才唤起,统统不过就是假把式罢了。
自称由臣女改成名字,靠近了很多,但纪婉青端倪间,还带一丝初见陌生人的怯意,非常合适一个稚龄守孝,三年不见外人的孤女形象。
宫人说话轻声细语,一举一动端方实足,就连嘴角浅笑的弧度都仿佛被度量过普通,虽规矩而不失恭敬,但却不免有挥之不去的疏离感。
纪氏一门双侯,一时显赫至极,嫡庶两子都有本事,运营得蒸蒸日上。
纪婉青眸光微微一闪,面上略带怯意的笑容却稳定。
好不轻易成了继皇后,生的皇子也是嫡子,离大位只差了一步,谁能甘心?
不然,她一小我丧父丧母孤女,是不会一出孝就被召进宫的。
也是是以,作为靖北侯嫡长女的纪婉青,多年来才没有觐见过皇后。
母亲一夕遭受丧夫丧子凶信,身子荏弱的她接受不住打击,病了半月,竟也与世长辞。
纪皇后当然不乐意的,因而,她开端物色一个合适人选,最好既能占住太子妃之位,不让太子增加权势,又能在东宫放下眼线,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坤宁宫的仆人也姓纪,论辈分,她该称其一声姑母。
纪婉青有两辈子的影象,上一世她是当代人,遭受不测归天后,带着影象投生,再次出世为一个小小婴孩。
顿时有大宫女来搀扶纪婉青,她站起,余光略略打量上首。
只可惜好景不长,蜜罐子一夕被无情突破,在纪婉青十三岁那年,父亲携兄长出征,父子竟双双战死疆场。
本来这类环境下,她们姐妹应不能再惹人谛视,等三年守孝过后,便由叔父择一门婚事,嫁为人妇便罢。
少女姓纪,名婉青,恰是靖北侯府嫡出令媛。
上首传来一微带沙哑的女声,对方亲热笑道:“无需多礼,快快起罢。”
长长的宫道盘曲而沉寂,有一前一后两人无声走着,前面一个是带路宫人,前面则是一名身穿湖蓝色衫裙的华服少女。
纪婉青出身王谢,乃功劳以后,绝对不会屈辱太子妃之位,而她恰好是个孤女,身后无一丝半点权势支撑,即便当了太子妃,也仅仅让东宫多了个太子妃罢了。
纪家先祖是建国功劳,被太祖敕封为临江侯,持丹书铁券,爵位世袭罔替,传到纪婉青太爷爷手里,已是第三代。
纪婉青垂下眼睑,讳饰住眸底一抹讽意。
她被皇后召见,现在正入宫觐见。宫中端方森严,非高品级宫妃不能乘坐轿舆,如纪婉青普通被召见的臣女,只能徒步前行。
“你是我纪家女儿,虽命途盘曲遭遇大变,但另有姑母在。”皇后越看越对劲,感觉纪婉青不难掌控,她拍了拍对方的手,笑意加深。
面对这么一个太子,纪皇后压力很大。
安知纪婉青方才出孝,就被皇后召见。
自古联婚是拉拢权势的首要手腕,太子妃之位如果掌控得好,能够让东宫如虎添翼。
二人再无扳谈,纪婉青抬眸,不动声色打量面前重檐飞脊的恢弘宫殿。面阔九间,朱红隔扇,一人没法合抱的庞大红漆廊柱,正殿上首中间悬了一蓝底红围的匾额,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金漆大字,“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