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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嫔没法，明白能保住性命已是很好的成果，立时叩首伸谢皇后慈恩。

柔嫔昂首，似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道：“沦儿是个不成器的，娘娘可否看在他是初犯的份上，体恤嫔妾，饶了他这遭罢。”

比来倒是有要翻身的偏向，仰卧着往侧边翻，不知是时候还没到还是如何的，身子起来一点顿时又躺归去，弄得许莲有种把他拨畴昔的打动，还是太子拦得她：“凡事还是顺其天然的好。”

柔嫔跟着宫人指导进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屋子背阴，潮气很重，过了夏季更显阴冷，院中落叶满地无人打扫，一两个宫人闲闲地倚在门边嗑牙，见了才懒惰地行过礼，柔嫔进了屋子，见到一人伸直在一角，穿着华丽但鬓发狼藉，柔嫔辩白好久才认出是昔日风景无穷的淑妃。

皇后对此不置可否，只道：“送来的只要她？昕沣呢？”

宫女出去，换了盆水，皇后绞过帕子，给延平帝擦脸，延平帝自柔嫔出去，就张着口“啊啊”地意欲说些甚么，可惜发不出声音，涎水自吵嘴流到了下颔，柔嫔见状上前道：“不若嫔妾来吧，娘娘贵体，怎好做这些？”

柔嫔拜谢过后，轻车简从便去了骊山，此时正值秋分时节，日夜相持，秋意肃杀，近身宫女与其同车，见柔嫔掀起帘子吹风，不住念叨了几句：“娘娘快放下吧，细心风吹得脑仁疼。”

“三皇子没来，殿下派来的人也没说，只是奴婢听闻，三皇子被殿下接进了东宫，由太子妃娘娘照看着。”

“嫔妾不敢。”

柔嫔肩头一耸，看了宫女一眼，却没有依言放下帘子：“病不病的有甚么打紧，这么多年了，摆布也能熬畴昔，就不知宁佛塔那等苦寒之地，这个夏季沦儿该当如何度过？”

延平帝病重，太子妃若在这类时候传出好动静来未免不当，做过那过后许莲第一次喝到了传说中的避子汤，中药还能是甚么味道，喝完以后就万分嫌弃不想再碰。

皇后闻言停动手中行动，对着延平帝嘲笑一声：“想不到你胡涂一世，倒是生出了一对兄友弟恭的儿子。”

柔嫔见淑妃神智腐败，不明白皇后让她来此的企图，她们各为阵营，在宫中一斗十数年，梁子结下无数，常日恨不能生啖其肉，此时却不由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你就不想晓得三皇子现在的状况吗？”

淑妃突地暴起，往柔嫔地点之处一扑，柔嫔惊惧之下闪身一躲才让她扑了个空，淑妃趴在地上，目光如淬寒毒：“沣儿，沣儿已经死了是不是，我晓得王氏这个毒妇是不会放过他的，你和王氏一丘之貉，都不是甚么好东西，还我儿子的命来。”

太子横她一眼：“对，也不看是谁生的。”

小狐狸已经四个月大了，醒着的时候很活泼，手舞足蹈地表达肢体说话，可惜能做的也只要挥动下四肢，常常萌得许莲和太子不要不要的。

此时瞧着入夜了，太子凑得越近，越能闻到许莲身上的味道，自出产后逐步披发的成熟魅力，脸瞧着却还是一团稚气，克日可贵闲下来，这般被拒了他也是不承诺的：“不想碰就别碰，也没那么轻易就怀上。”

淑妃这才欢乐起来，心中大石一落，神智也清了然几分：“那你呢，陛下就是为黄婆姹女之事病的，你儿子经手的此事，莫非...”